干什么?” 葛兰摇头。 程爱粼一翻眼,“那你充什么大头。” 葛兰急了,“你跟我保证过,我用渠道查出他的行踪,带你逃出医院你就得听我的话,你要?有什么闪失,我怎么跟马雄飞交代,我八个脑袋都不够他毙的!” “在这守着,别?下来,”程爱粼把?枪给他,葛兰自然接过,他已?攻克了畏惧摸|枪的心魔。 程爱粼穿戴好手套鞋套,下进鳖壳。 逼仄的空间内挂满了花里胡哨的鱼绳结,像是斑斓的海中宫殿,苏平仰躺在睡铺上,脑袋嵌着把?铁斧,脖上勒着渔网,似是条刚捕获的礁鲨。 血腥和鱼腥混杂在一起,地?板滑溜,有好几处喷溅状血迹。 苏平还?没死透,可也救不了了。他撑不到去医院,半路就会断气。老天在收人,人怎么能争过天。 觉察到了响动,苏平凝望着斧头的斗鸡眼缓缓向两边移,程爱粼还?没走到他的视线里,所以他不知来人是谁。 “李志金换了你的药。” “我知道。”苏平慢吞吞回?答,他觉得自己喉结碎了,下|面?软|蛋,上面?也失了雄风,这下彻底成了阉鸡,声音糯糯,带着些女气。 “知道还?吃?” “一个家暴丈夫的妻子和一个麻木不仁的女儿,她们是恶魔才对,怎么能是人呢。我吃了药,她们才能成为妖怪,才符合常理,你说对不对,不然……不然这日?子,多让人绝望啊。” 苏平有气无力?,眼泪嘀嘀嗒嗒流向耳侧,“你是不是可以杀掉他。” 程爱粼两掌揉着太阳穴,强打精神,“可以,你死了就可以。” “我是你杀人的刀。”他终于看见了程爱粼,有些愣怔,“我见过你,你来索我命了,我把?你砍死了对不对,你来带我走,多公平啊。” 他这次没再见到妖魔,只?有奇幻的童话王国。 银灿灿的金鱼灯,竹子编的大头蜻蜓,一个小女孩头上长满了多彩的玫瑰,烟头烫坏了桌布,焦黑的小洞变成了运动会的跳高铜牌。白色的羊头在唱威榔的民谣,黑漆的水牛在草垅间舞蹈,天使力?大无穷,咬碎了恶魔,沉眠的母亲坐在相框里喝粥,被搬出了古董店,他自己挂在了月亮上,突然又沉浮在金山下,他父亲坐在绿皮火车中撕娇红的玫瑰,海上的碎阳粼粼,越来越氤氲,越来越温暖。 苏平的眼球涣散了,呼吸停止了。 程爱粼静默地?看着他最?后一口气缓缓喷出,苏平走马灯的一生结束了。 她在下面?呆的时间很长。 葛兰焦急地?在舱口原地?打转,看了好几次手机时间,终于耐不住,踱步下到鳖壳。 hale也要?下车,被马雄飞一把?扯住。 hale颇为诧异,“你不着急?” 马雄飞目光垂落,“她瞒着有瞒着的原因。” hale拇指一举,“好心态啊,大猩猩。” 苏平断气了,葛兰被眼前一幕震撼得直打激灵,他刚要?跨步。 程爱粼喝声,“别?动,会留痕迹。” “李志金杀了他。” “不然呢,你以为我现在能抡得起斧头吗?” 葛兰望着她,一片幽暗中,鳖壳上有一个圆形小窗,能引来一抹亮,斜斜照在程爱粼脸上,像是先锋话剧里的独白场面?,程爱粼本就生得妖艳,是最?好的戏子面?皮。 “葛兰,第一次见面?时,你站在我的对立方,现在我终于把?你拉到了自己的阵营里,你现在每一次失眠每一场噩梦都是我的手笔,你的母亲救不了你,但我可以,我用了一种残酷的方式教你明白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