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谙人情世故的白纸一张,却也不是辨不出冷淡热情的傻子,翻着消息记录里的谢时颐愈发言简意赅的发言,她不至于什么都感觉不到。 每当她想和谢时颐聊点什么,对方总会以忙碌匆匆终结话题,甚至一度不回她的消息,几次问候石沉大海后,她便猜想谢时颐多半是故意不理她。 以前谢时颐也不是没忙过,此前赶活动策划时忙得脚不沾地,也没像这次一样失踪得这么彻底,就算一时顾不上回她消息,等休息时也会主动接上之前的话题,从不会动辄一副搪塞敷衍的口吻。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找不出是哪里出了错,印象里放假前都还好端端的,好像一夜之间就什么都变了。 难道提前回家那时候就开始了么?她想起谢时颐第一次爽约,然后循着日期,绞尽脑汁去想那阵子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唯一算得上意外的就是艺术展那场风波,可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毕竟遭罪的人是她,她也没有因为这件事爽了和谢时颐的约定,况且她已经第一时间和谢时颐解释了,当时对方的态度并没有什么古怪,还替她澄清了。 她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不至于是问题所在,可问题到底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抱着玩偶自问自答半天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打了腹稿又小心翼翼删删改改了好多遍的问题发给谢时颐,委婉地问她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或者自己是不是惹她不高兴了,却只换回略显冷淡的只言片语。 真的么?她忍不住追问,可对方已先一步结束了话题,记录定格在她发出的最后一条消息上。 到底为什么呢?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外公外婆注意到她心情不好,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却无从倾诉,分明焦虑得快上火,可心底又觉得这种事犯不着打扰两位老人,只能推说是天气太热了。 她素来是处变不惊的性子,难得如此心绪不宁,第一反应却还是自我开解,一遍又一遍地劝说自己谢时颐大抵是真的忙,实在有什么误会,开学了问个明白也不迟,不要整天想着,徒增烦恼。 若是没刷到那条好友圈,她大抵真的要说服自己了。 那依旧是闷热的一天,她窝在飘窗上看书,看累了就刷了一下手机,突然在好友圈里刷到几张合照,看内容应是什么同窗会,而照片里赫然有谢时颐的身影。 照片里的谢时颐举着高脚杯,正在与身边的人说什么,脸上是春风般和煦的微笑。 分明是很熟悉的面庞,程攸宁却觉得异常陌生,连那与印象里分毫不差的笑容都莫名显出了几分生疏。 几天前,谢时颐说会回北方的老家待一阵子,还说那里信号不好,言下之意就是要断联了,她当时还嘱咐路上多小心来着。 没想到都是骗她的。 程攸宁一眼不眨看着那张照片,眼泪忽地掉了下来。 重逢后,谢时颐一度话里带刺暗指她对什么都无动于衷,却不知道,在故事真正开始之前,她已偷偷哭过一次了。 那时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