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被水花声惊得扯回几分理智,却只来得及看清谢时颐的脸,就被推回深渊,沉到了更深的地方。她仰起头,难耐地合上眼,顶上的灯光很亮,即使闭上眼也能看到挥之不去的光晕,可渐渐地,那团光晕却变成了谢时颐的眼眸。 谢时颐经常笑,可那些笑却鲜少抵达眼底,那双眸子总是黑得没有一点光,可刚刚那匆匆一瞥,程攸宁却觉得她眼神发亮,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晃了眼,可试图再看,已被不受控制溢出的泪光蒙了眼。 水下的动作激烈,温热的水与手指一同挤进来,又退出去,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冲散了,每一下的感触都那么鲜明、那么热烈,抵着她的敏感处反复碾磨,一重赛过一重的刺激瓦解了她对自己身体的主导,她无力地搂着谢时颐的脖子,连抿紧嘴压低声音都做不到,只能任由摆弄,不时叫出声,嗓子哑了,都阻止不了呻吟和哭泣的音调,混乱而淫靡,到最后,她觉得自己都变成了水,随着波纹左右摇摆,不能自已。 她想她应该是晕了过去,眼里只剩下摇晃的影子,听到的声音也模模糊糊的,待视野回复明晰,她已经在卧室沙发上了,披着浴袍,正抱着枕头趴在谢时颐腿上,而谢时颐则在给她吹头发。 头发还是全湿的,想来没过去多久,真的晕过去了么?她又有些不确定了,心想是不是该问问谢时颐,可偷偷瞥了眼,见谢时颐唇角挂着她很眼熟的、和奸诈关系很近的笑,她就立刻把这个念头收了起来,转而把脸埋进枕头里。 “接下来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吧,有什么想做的吗?”头顶传来谢时颐的声音,料想是刚刚的动作惊动到了对方,她便也懒得继续装睡,转过身把脸露出来,想了一会儿,最后却说:“没什么。” 倒也不是真的没什么,每次假期她都会出门旅行,眼下已有几个备选,但她不想说。 换做以前,不管谢时颐问什么,她都会说的,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想要什么,她都会如实回答,而谢时颐听后都会默默记在心里,然后在某个时刻突然给她一个惊喜。 可是现在,说了倒像是别有用心似的。以及,她对浴室里的事还有些耿耿于怀,暂时不大想搭理谢时颐。 “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她干巴巴地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票夹在她眼前一晃而过,里面是两张门票,印着她眼熟的LOGO。 “等等,这个!”她撑起身子,眼睛紧紧盯着那个票夹,手也伸了出去,想抓住那票夹,可谢时颐身子后仰,还刷地把票夹举高了,存心不给她。 她只顾盯着那两张票,也跟着直起身子,抬起手,竟是下意识想去抢,伸到到一半才猛地惊醒,红着脸收回手,随后发现谢时颐已被她推得躺倒,而她撑着谢时颐的肩膀跨坐在她腰上,身上的浴袍已这突然的动作敞开了些,差点要滑下来。 眼见谢时颐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到了她胸口,她连忙拢紧浴袍,又瞥了眼那两张票,动了动嘴,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谢时颐被她忸怩的样子逗笑,将票夹举到她眼前晃了晃,问道:“要不要?” 听出谢时颐语气里的得意,她不禁抿了抿嘴,心里有一百个声音吵着让她有骨气一点,嘴上还是老老实实承认:“要的……” 那是一场演唱会的门票,是她最喜欢的歌手,她已喜欢了十几年,只要对方开演唱会,但凡能买到票,她都要去现场的。这场在墨尔本,时间正好赶上休假,她一得知消息就想方设法去弄票,却都落了个空。 毕竟是国际巨星,座无虚席,一票难求。 谢时颐笑了笑,松开手,票夹落到了她手里,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一会儿,随后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弄票的?” 这事她从来没和谢时颐提过,因为知道小唐是谢时颐的人,也瞒着小唐,不知道谢时颐是从哪里知道的。 “看到消息时,就觉得你会想去啊。”谢时颐看了她一眼,倒像是她的问题有些不可理喻似的。 “哦……”她点了点头,垂下眼,收拢双手,扣紧了票夹。 票夹贴紧身子,刚好贴到了心脏附近,衣料之下,是如雷的心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