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试图运转体内的灵力,却发现灵力消失的干干净净。明明是绿意盎然,让人感到舒适的生机勃勃之地,他却打了个冷颤,背脊发寒。 他想催陆行渊快走,发出的却只是没有意义的哼声,气的他狼毛倒竖,不甘地张口咬住陆行渊的手腕,希望陆行渊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说是咬,谢陵没舍得真动口,一点力气都没使,不疼,反倒有些痒。 陆行渊见他这般模样,原本紧张的心情反而渐渐放松下来。他环顾四周,没有血月的天地不见日光,却能让人感觉到是白昼之地。盈盈的绿意就像是沙漠里的绿洲,充满了诱惑。 陆行渊一面安抚谢陵,一面低声道:“它在这里靠什么维持生机?” 谢陵抖了抖耳朵,粗糙的舌头舔了舔陆行渊被他咬到的地方,听见陆行渊的声音,它不禁抬头看向眼前的榕树。 这片天地过于死寂,绿意之下无风无月,仿佛天地被放在一个静默的囚笼中,无声无息地走向毁灭。 榕树如同毁灭中的新生,乍看之下,它是不甘命运的摆弄,在这里挣扎求生,但细细想来却让人不禁背脊发寒。 天地间已无灵气可供修养,生机亦是日渐衰减,榕树外的生灵化为枯林腐物,成了不死不活的存在。在这样的困境下,榕树又是靠什么来维持日夜的养分? 陆行渊步步往前,绕开榕树裸露在地面的根茎枝干,不断深入内部,很快就站在榕树的主干前面。那宛如城墙般坚固巍峨的树干蜿蜒盘旋,抬头仰望盘枝交错,犹如人世的阡陌交通,密不透风。 绿荫打造的城堡坚不可摧,而要维持这样的生机,所需的天地灵气绝对不少。 谢陵嗅到一股浓烈的腐烂味,像是堆积成山的尸骸一堆堆地腐烂在脚下,可是抬头环顾四周,除了榕树足以一人合抱的根须外,看不见任何不和谐的地方。 谢陵不适地打了个喷嚏,往陆行渊怀里蹭了蹭。 陆行渊搂着他,剑眉微蹙。即便他没有谢陵那么灵敏的嗅觉,此刻也闻到了古怪的气味,就像他刚掉落在这里时,那个血池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几乎是这一瞬间,陆行渊就想明白了为何榕树能够一木成林,不受影响。 天地间确实已无灵气,但这片森林处处都是生机。生活在这里的所有生灵想要活下来的唯一办法就是吞噬。灵力,天材地宝,甚至是同类都是它们相互吞噬的对象, 这颗榕树本就独占一方天地,它的根系极为发达,它可以利用根须绞杀妖兽,同样可以利用根须深入地底掠夺天地能量。 陆行渊心底一沉,眼前这幅景象不禁让他想起荒域灵气枯竭一事。天道不全,灵气枯竭不是偶然,想要留存住灵气,就必须去杀戮。 陆晚夜引导了狩天计划,而眼前这颗榕树霸占了一片森林。天地灵气本该是有一损就有一荣,有一荣就有一损,顺应因果,自成轮回。 但很显然,如今的天地难成完整的轮回,灵力的周转要靠献祭一部分生灵来完成,这更像是以杀伐为道,如做困兽之斗。 “天地不该是这个样子。”陆行渊低声喃语,天道若要命来填,那还算天道吗? 怀里的谢陵蹭了蹭他手,精神状态有些差,他没有陆行渊那么自在,反而越来越窒息,两只耳朵无力地耷拉下来。 陆行渊给他输送灵力,也只是勉强维持他的状态,让他不至于完全睡过去。 这片古怪的天地一直在不断地抽取他的灵力和生命力,那股力量看不见摸不着,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抗。 但奇怪的是陆行渊不受影响,一开始在红月的照耀下,他还出现灵力枯竭的状态,靠近榕树后,他灵力恢复到了巅峰,仿佛是被榕树哺育。 眼看谢陵的状态越来越糟糕,灵力输送无济于事,陆行渊施法将他身上的灵力锁住,同时在他身体四周布下层层结界,将他的身体和这个世界完全隔离。 陆行渊做完这些后,正要查看谢陵的情况,就察觉到身侧有些异样。他警觉地挥出一道灵力,凌厉的剑意竟然扑了个空。 他回头看去,榕树上不知何时垂下两根儿臂粗细的根须,静静地垂在他身后,眼见他有了动作,两根根须闪电般朝着他射来,目标正是他怀里的谢陵。 陆行渊反应迅速,把谢陵往怀里一捞,根须扑了个空,尾部顿时像蛇一般直立起来,它们有几分忌惮陆行渊,人性化地摇晃触碰,仿佛是在交流。 下一刻根须再次袭来,它们速度奇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陆行渊跟前。那看似平平无奇的根须顶端长出密密麻麻的牙齿,和他们在底下岩浆处看见的妖兽极其相似。 根须的目标直接,陆行渊干脆利落的挥剑。剑气如虹,灵力浩瀚,那两根根须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但这一举动也彻底激怒了榕树。 平静的地面震颤,安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