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事。”江禾执意道,“先生,我睡着的这段时间,皇兄没有为难你吧?” 裴渊沉默半晌,眼神竟闪躲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呀?” “抱歉。” 他眸色暗了暗,尽数坦白了他的所作所为。 江禾好似被他这大逆不道的行为吓到了,愣愣道:“不要……” “不会的。”他试探地伸出手,抚了抚她的头,“我在进来之前,已经吩咐红鸢将人都撤出宫去了。” 她立刻躲开他,看着他的手悬于空中,呜咽道:“你出去……!我这么做,不过是不想你再无端蒙冤,可你、可你……” “是,我一直在做错事。”裴渊跟着凑过去,用力抓住她的手,“我始终是个恶人,就须得禾儿日日管着我,拴着我,没有禾儿,我便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我才不要管你呢。”她不住挣扎着,“而且……而且……”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而且江家总是对不起你。” 这次倒是换裴渊愣住了,似是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只要你在,那些伤害,我都可以因你而咽下。”他静静地看着她,“我猜到你想说什么,我绝不会因任何事与你分开,也不允许你这样做。” 他的嗓音柔和而又坚定,让她忍不住微微侧目。 “抱歉,此次是我过于冲动了,原谅我好不好?” 她垂眸不语,既觉得他该为这场宫变而道歉,却又觉得他不过是为人所逼。 良久,她只道:“我想见皇兄。” “……我在这里陪着你,不好吗?” 她嗔道:“我要见皇兄!” “……好。” 他终是神态落寞 地起了身,亲自将那个被他囚禁许久的人迎了回来。 江晏顾不上梳洗,顶着一张异常憔悴的面容扑到她的床边:“禾儿……是皇兄的错。” “已经不疼啦。”江禾懂事地安慰着他,随即向他后方立着的裴渊道,“你出去吧,我想和皇兄说说话。” “好。” 他百般不情愿地应了一声,蹙着眉为他们关上了门。 “对不起。”四周安静下来,江晏忽然开了口,“朕一念之差,竟让朕的妹妹险些为此送命。” “我还以为皇兄会说,险些失了这江山呢。”江禾故作轻松地撒娇道,“还是皇兄关心我。” “你生气的话,皇兄也不会怪你。”江晏缓缓道,“你同他置气,同他争吵,正是你们相熟的表现,而你却在皇兄面前这般懂事,倒显得和皇兄离心了。” “……好,我就是觉得,皇兄做错了。”她略作迟疑,斩钉截铁道,“裴渊他即使是回来复仇,想杀了父皇,也从未动过谋反的念头,徐彦百般诱惑他,他都没有为人所惑,反而主动将情况与我说明。” “而且,他大可以将事情做绝,抢了位置再抬我做皇后,可我刚一醒,他便尽数退了兵。” “此前父皇的所作所为令人寒心,皇兄万不该重蹈覆辙,再度冤枉于他,皇兄该向他道歉。” 她说得毫不客气,也不由得再次咳了起来。 江晏抬手抚着她的背,眸中意味不明:“你方才还与他争吵,朕实是没想到你仍会为他说话。” 被他一眼看出她与裴渊间的微妙氛围,她有些窘迫地红了脸。 “我生他的气和替他说话,并不冲突吧。” “你自小便喜欢他,这么多年过去了,反倒是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