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旁人。 “方才是你?” 听得首辅满是压迫感的质问,那小将军瞬间出了满身冷汗。 思及江禾临走前递给他的那个充满警告的眼神,他擦擦汗,紧张道:“……是,大人嘱咐过末将,长公主殿下醒了就来通知您。” 裴渊想也未想,绕开他大步走回江禾所在的屋子,推门进去后,却发现她一个人坐在木桌前,桌上摆了些几乎没有什么热气的饭菜。 “感觉怎么样,头还痛吗?”裴渊关切道,扫了饭菜一眼,又皱了皱眉,“这群人怎么敢给你端凉了的菜,来人,把这换了。” 门外人应声而入,连忙求他恕罪,又匆匆换了些热菜回来。 “禾儿,怎么不说话?”裴渊夹了些她爱吃的菜,放到她的碗中,“是还不舒服吗?” 江禾敛了敛情绪,垂眸道:“你是去审讯徐彦了吗?” “对,陛下那边催着要一个交代,不是故意不陪你的。” “那他同你说什么了吗?” “他承认了白鹿宣是假的,此案并不棘手。” “还有呢?只有这些吗?” 她右手在桌上握着玉筷,左手却深深藏在袖中,紧紧抓着一把不知从哪弄来的小刀,极力抑制着不去发抖。 她也在赌。 他今日若敢欺瞒于她,明日就必然敢夺了她江家的江山,哪怕豁了性命,她也一定要杀了他。 “……徐彦告诉了我一些事情。”裴渊停了筷,犹豫片刻方开了口,“关于我父亲的,还有那桩谋逆案的。” 江禾故作惊讶道:“他怎么会和你父亲扯上关系?” “他手中有印着宋家家徽的玉坠,那东西很稀少,我亲自拭了拭,手感也是对的。”裴渊解释道,似乎并没打算瞒她,“我时至今日才知晓,原来父亲当年,确实是有过江山易主的想法的。” “……竟是这样,那,这桩案子,应该也算不得冤吧。” “嗯,但是父亲最终并没有付诸行动,所以我心底总是觉得他是清白的。”他神色悲戚道,“禾儿,在你们皇家看来,这样是否也应该判成死罪?” 江禾喉中一哽,缓缓道:“我不知道,如果是我的话,可能是吧,毕竟我不能接受有人曾有过不臣之心,我会觉得他很危险。” “……好。” 她依旧用力捏着那把刀,轻声道:“但是,徐彦说,你就信吗?他可能只是诓你。” “他没有理由那么做。”裴渊叹息一声,“账本造假是板上钉钉的死罪,他如今这么说,只不过是赌上一把,赌我会接替父亲,用他的北地军逼宫上位,好逃过一死。” 江禾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那你会吗?” “不会,父亲没做的事,我也不会。宋家世代忠良,不该做出有辱门楣之事。” 说罢,他仿佛察觉到什么一般,起身单膝跪在她面前,托起她那只左手:“禾儿,你一直在藏什么?” 衣袖被掀开,小刀暴露出来时,江禾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而裴渊的双瞳几乎是在瞬间收紧,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她一眼。 “禾儿,这么危险的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 江禾紧抿着唇,不肯出声。 “我知道了。” 他握住她那只紧紧握着刀,不肯松开的手,带着她用刀尖抵住自己的胸口。 “我若惹你不开心,你可以动手的,我不怪你。” 见她仍旧没有动作,裴渊手上稍一用力,竟握着她往里面扎了进去,她霎时反应过来,反手将那小刀甩到地上,却还 是没能阻止他胸口处溢出一片血迹。 她开口便骂:“裴渊,你有病吗?” “或许吧。”他毫不在意地笑笑,她动作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