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换了话题:“我想知道,我昨夜是跑到城外面了吗?” “是,北地本就贫瘠,城外尽是荒原,殿下竟能跑那么远。” 她开口解释道,听得敲门声,起身去瞧了瞧,很快又端了一碗粥回来。 “下面人将粥熬好了,殿下一日未进食,先喝些粥对身体好。” “好。”江禾嘴上应着,心中却盘算起来,“他们不可能追不上我,只不过不想揽杀我的责任罢了,可惜这狼并没能吃掉我。” “殿下养好了身子,可以亲自去狱中问一问。” 正说着,裴渊轻轻叩了叩门:“禾儿。” “你快进来。”她迫切道,“欢欢没事吧?” “无事,可以救回来,不过她冻得有点厉害,可能要晚一些才能醒。” 他自然而然地接过红鸢手中的粥,坐到她身边:“还好才刚进冬月,若是深冬温度。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她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又难过道:“我那里有个废弃的屋子,都怪我,我该去找找她和她一起的……” “当时又黑又冷,你不动才是对的。”他稳稳地喂着她粥,温声安慰道,“现在你快些好起来,才能尽早地去照顾她,对不对?” 见她点点头,裴渊微勾唇角:“方才,红鸢有没有好好照顾你?若她还是如上次那般惹你不高兴了,要同我说。” 此言一出,红鸢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指尖被她深深嵌入掌心中,生生添了几道红痕。 江禾却是看也没看她,平静道:“没有,红鸢姐姐喂我喝了药与粥,还陪我聊了一会。” “好。”他伸出手,轻轻替她拭去嘴角的一点水痕,“禾儿睡吧,有事叫我便好。” 随后,他又随意扫了一眼红鸢:“走。” 红鸢眸中情绪复杂,接过那已被喝干的粥碗,便低着头跟着他出去了,临关门时似乎想往床上再看一眼,却终究是没有勇气。 - 江禾再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然大亮,纵然屋内被炭盆烧得暖暖的,下床时还是不禁抖了一下。 “这里是真的冷啊……”她小声嘟囔道,“若是常年在这里生活,都得被冻坏了。” 她刚一打开门,门外守着的人立即慌乱地拱手道:“末将不知殿下醒了,这就唤人为殿下送些吃食。” “有劳了。”她四处张望着,“首辅大人呢?” “首辅大人去牢狱中了,嘱咐末将说您醒了便去通知他,末将这便去。” “不必了。”她裹了裹自己那件大红色的斗篷,吩咐道,“带我去苏欢那里。” 那小将军面露为难之色,却还是为她引了路:“苏小姐就在您附近的屋子,但大夫提醒过,在她醒之前不要有人去打扰她。” 她神色难掩担忧,蹑手蹑脚地挪到苏欢床边看了一眼,又不敢去碰她,静静地站了一会,方满怀心事地出去了。 “她今日会醒吗?” “这……末将不知,据大夫说,可能需等到今晚或者明日。”小将军恭谨道,“殿下,您的吃食已经备好了,请您移步。” “放我屋中便好。”她勉强扯起一个笑,“我去叫他一起吃。” 大沅的牢狱总喜欢建在地下,哪怕是祁连城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她这次闻到空气中那逼人的霉味与血腥气,倒是没有那般难忍了。 “首辅大人,您放了我们,这祁连城的银子,您要多少有多少。” 刚刚行至拐角处,江禾便听到有人在说话,她脚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