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故国故人,怀念一下罢了。”林大夫依旧是和煦地笑着,眼底却露了些狠绝,“你们大可以把我在这里之事说出去,只不过应当是官兵还未到,我便是一具尸首了。” 说罢,他借着拐杖之力起身,一步一步朝院子走去:“东躲西藏了数年,老夫早就活够咯。” 裴渊在桌下紧紧地握住拳头,薄薄的唇微微抖着。 “……先生?”江禾疑惑地看着他,“我们先去帮忙吧,回宫之后,我去查一下当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不必查了。”他闭了闭双目,深吸一口气,“十年前震惊天下的案子,首辅谋逆案。” 如同一道惊雷落在了原本平静的水潭中,江禾猛地站起来,下意识地去抚她的小铃铛,却不知是否落在了胡大哥家中,此刻白皙的腕上空空如也。 “裴先生,慎言。”江禾按捺住眼前浮起的水雾,语气不善地警告了他。 “是。” 他只简单地应了一个字,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走吧,去帮忙吧。” - 林大夫院中的药草着实是多,一番整理下来,不知不觉已到了午后。 “我们不吃饭了,真的不吃啦。”江禾笑得甜软,不住推辞着,“已经很叨扰林大夫了,我们回去吃。” “好,你们执意如此。老夫便不送了。”林大夫客气地笑了笑,将他们送出了院外,便颤巍巍地回去了。 返程一路向南,田间偶有几只蝴蝶飞过,江禾玩心大起,四处扑蝶,跑得欢快。 “小殿下。” 江禾闻声回头,只见裴渊仿佛被笼罩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之中,她缓了缓步子,应道:“怎么了先生?” “这个地方不对劲,太刻意了。”裴渊沉了声,眼中波光闪过,“整场遇刺,都像是被人安排好的一般,故意引我们到这里。” 江禾止住步子,回头去看他,有些害怕:“先生,你会不会想多了?不过是时间线出了点巧合,没有必要拿那种大案来吓自己吧。” “走。”裴渊默默记了这位林大夫家的位置,一把拉过她的手,朝反方向走去,“绕过这个村子,我们回大沅。” “不行。”江禾用力地摆脱了他的控制,目光灼灼,“我的铃铛应当是忘在胡大哥家了,我要拿了再走。” “不要管它了!”裴渊皱着眉,低声斥道,“都什么时候了,小殿下还记挂着那些身外之物。” 江禾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眼中水雾涟涟:“你在胡说什么,它不是身外之物!” 裴渊的身子还未大好,被她这么猛然一推,险些要栽过去。 然而此刻,他也顾不上什么,微愠道:“同你的安全比起来,任何东西都不重要。” “那你自己走好了。”江禾偏过头去,声音微微颤着,“那是我小时候最要好的人送的,虽然我现在喜欢你了,但是我不允许你肆意轻贱他的……” 她顿了顿,又道:“……他的遗物。” 说罢,她不再管他,转身大步朝胡大哥家的方向走去。 裴渊重重地叹了口气,不愿与她再起争执,一路上留意着四周的动静,默默地跟 在她身后。 进了院落,阿宝正满院子追着鸡玩,鸡毛扑棱地满地都是。 “哥哥姐姐回来了!”阿宝惊喜地叫起来,“你们午饭都没有回来吃,阿宝可想你们了。” “谢谢阿宝记挂我们。”江禾柔了声,摆出一副哄小孩的架势,“我们要走啦,回来拿个东西,同你爹娘说一声。” “这么快就要走呀。”大娘笑着走出来,眼神却不住地有些躲闪,“灶上还给你们留了饭,快来吃吧。” “我们不饿,太叨扰大娘了。”江禾一边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