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变故,他们不好呆在原来住的小区承受他人异样的眼光,只好搬了家。 推开门,家里空调开着带来阵阵凉意,马老太不由打了个哆嗦。 屋里静悄悄的,没见老伴出来,那就是不在家。 她将菜篮提进厨房,想着刚买的骨头新鲜,到此给儿子熬汤,好好补补。 从篮子里拿出一袋苹果,从中挑出最大最红的洗了,再细心的削皮切成丁放在盘子里,马老太才端起朝其中一间房间走去。 ‘扣扣’,她先敲了敲门,轻声道:“儿子,妈进来了。” 里面没有人答应,马老太收起眉间的忧愁,推开了门。 房间床上躺着一个双目无神的男人,像是死了似地一动不动,眼下青黑一片,两颊深深地凹陷下去,看上去受了不少的折磨。 “儿子,妈买了水果,你吃些。”马老太温柔地道。 床上的人正是霍峥的秘书——为虎作伥,而后替他顶罪的马秘书。 他本该坐牢,只是双腿瘫痪了,因此申请了监外执行。 虽然不用坐牢,可是他受的痛苦一点也不少。 因为认下绑架的罪名,他成了一名罪犯,而且还成了一个瘫痪的残疾人。 曾经马秘书有多风光,被人羡慕,如今就有多落魄。 他的老婆跟他离婚,带着两人的儿子,一走了之,徒留下马家老两口守着残疾的儿子。 好好的一个假搞得四分五裂,可是又怨不得别人,这都是自己儿子自受自作。 当然马秘书有钱,霍峥为了他心甘情愿的顶罪,还有霍家为了安抚他封口,给了他不菲的数额。 可是有钱有什么用,换不来他的健康,还有妻子儿子一家团圆。 他也不敢拿出来。 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在职场中呆久了逐渐和老板沆瀣一气,可是他的父母妻子却都是好人,也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做犯法的事。 他不敢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丈夫,父亲,是个见钱眼开的畜生。 然而最让他痛苦的还是每晚经历一遍的噩梦,梦中他成了被人强制押上手术台的受害者,被人活活摘取心脏,然后不甘怨恨地死去。 一次又一次经历噩梦,他原本就不好的身体彻底跨下去了,有时候甚至恐惧得想逃回监狱,也许在那里噩梦才不会在黑夜降临。 有时候他想,这梦这么诡异,是不是提醒他罪还没赎清。毕竟能和这梦有关的就是当初私下操作给叶蕴宁开刀换心的事,难道是想让他去自首,告发真相吗? 如果能换得安宁,他愿意自首告知警察真相,可是他不能不为家人考虑?一旦暴露出霍家医院的继承人不经他人同意,就私下进行器官移植,那霍家医院必将遭受冲击,那他们会放过他,还有他的家人吗? 为了家人他也只能守口如瓶,只是他心头是说不出的悔意,一步错步步错,他错得太过了。 马老太看着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儿子,抹了抹眼泪,将果盘放下,蹒跚地走了出去。 敲门声响起,马老太忙从厨房走出来,迟疑地问:“谁啊?” 自从他们搬到这小区,亲朋好友就很少联系,老伴带着钥匙,这时候会是谁来? “你好,马铭柱先生住这里吗?”清雅温和的声音响起,天然地给人好感。 “哎,来了来了。”马老太忙去开门。 门外,衣冠楚楚的林青海含笑而立,扶了扶眼镜道:“鄙姓林,是马先生的朋友,来看看他。” “喔,进来,快进来。”马老太忙热情地将人迎进来,搓了搓手道,“铭柱在房间里,我带你过去。” 马老太有些高兴,自从出事后,就没有人来看过儿子,希望这位朋友的探望能让儿子开心些。 “儿子,你的朋友来看你了。”马老太叫自己的儿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