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才行。 搬家的路,走了半个多月,翻过了五座山头,跨过了十几条小溪,经过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妖兽的地盘,最后来到一条溪涧前。 这溪涧满是乱石堆,落差极高,哪怕是初冬的枯水季节,仍旧有丝丝缕缕的瀑布从山腰飞流直下。瀑布很细,风又大,吹过时掀起水雾,衬得那景色如画般好看。 可秦鸢无心欣赏美景。 因为狐狸亲妈叼着第一壮的后颈,在那些潮湿布满青苔的岩石上飞蹿,几个起落就到了瀑布源头前,之后就消失了。 没一会儿,一只陌生的狐狸出现在瀑布上方。 这只狐狸的毛色呈灰白相间,身上的毛是灰色的,但额头有一抹跟胡大一抹一样的白毛,四蹄雪白,站在瀑布上方,宛若踏雪而立。它的身后有四条蓬松的大尾巴,骨骼健壮,肌肉发达,毛色在风里飘荡,衬得它威风凛凛。 秦鸢明明从来没有见过这只狐狸,它却给她一种亲切熟悉感。 不需要谁介绍,也不需要谁告诉她,就是血缘关系上的那种天然的亲切联系感应让她知道,这就是狐狸亲爹。 瀑布上方的狐狸俯视下方的一窝幼崽,又看了眼刚才有狐狸闯进的地方,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辩出来者后,发出声吹呼的叫唤,就要往里面去,却忽然听到空中发出一声鹰啼,是山崖上方的那对带崽鹰妖中的一只。 它抬起头,就看到鹰巢里的那对夫妻正在高空盘旋,注视感在它身上好几个来回。 狐狸立即明白,这是盯上了它的幼崽,但顾虑到它在场,没有立即下手。它发出声威胁的尖啸,顺着岩石几个起落,到了幼崽身边,半俯着身子,浑身的毛都耸立起来,尾巴张开,把幼崽护在身上,嘴里发出凶狠的嘶吼声,凶戾的眼神扫向山崖上的鹰巢。 两只鹰盘旋一圈,一只飞远了,一只则回了巢穴。 狐狸亲妈出现在洞口,见到出现的鹰,立即去看地上的幼崽,待看到守在崽子们身边的公狐狸,发出声喜悦的叫声,顺着岩石奔下瀑布,来回公狐狸身边。 两只狐狸欢快地叫着,你用头蹭我脖子,我用头蹭你的脸,来回贴贴蹭蹭。 秦鸢蹲坐在地上,看着它俩,心说:你俩是不是忘了旁边还有一窝崽子? 它俩蹭了好一会儿,狐狸亲妈才又一只只叼起崽子往山洞去。 作为最丑的小幺,秦鸢又排在了最后面。 连续叼走七只后,只剩下秦鸢跟狐狸亲爹大眼瞪小眼。 狐狸亲爹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来回打量,表情一点点咧开:这崽怎么这么丑。 它瞄了眼瀑布方向,没见到崽子妈出来,又瞥了眼旁边的小溪,伸出爪子就想把丑崽子刨到溪水里去。 秦鸢从狐狸亲爹的眼神看明白它的意图,立即变成人形昭显自己的不一般,以表达自己的生存价值,同时大声喊:“你要干嘛?” 狐狸亲爹吓了一大跳,待看到面前的幼崽变成人形,嘴巴一下子张开,表情写满惊愕。它随即变成一个十六七岁漂亮得如同山中精灵的少年,张嘴说了一串话,秦鸢一个字都没听懂。 狐狸亲爹又换成狐语:“听不懂人话吗?叫爹!你这么小就能化形,天赋随我,长得丑虽丑了点,但胜在天赋好,我就勉为其难认了你。” 秦鸢送它一个字:“渣!”你刚才嫌我丑,想把我推到小溪里去。 她随即一醒,用狐语问:“人话?”盯着狐狸亲爹所变的少年,从眼神、举止都可以看出,这是真的年轻。可是他有四条尾巴,说明已经满四百岁了。四百多岁才是少年模样。秦鸢忽然对自己长大感到有点绝望。 狐狸亲爹得意的挑起下巴,问:“想学吗?叫爹我就教你。” 秦鸢喊了声:“爹!”亲生的,喊起来没压力。 狐狸亲爹顿时美了。 狐狸亲妈出了山洞,落到秦鸢跟前,示意她变回狐狸。变成人形,叼不习惯,担心待会儿没反应过来,误当成食物,顺嘴就给咔嚓了。 秦鸢变回狐狸幼崽模样。 狐狸亲爹的眼神又变成了嫌弃:太丑了。 它看看自己身上没有一丝杂色的灰色毛皮,再看看小崽子的,又看看狐狸亲妈的,眼神流露出了绝望。它俩这么好看,为什么会生出这么丑的崽子。它是把祖宗们的毛色都集齐了吗? 秦鸢被狐狸亲妈叼起,顺着岩石上到瀑布上方,才发现是一条小溪,小溪两侧是斜坡,再过去就是山林。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