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黎醒来时头脑有些昏沉沉,想来是昨日宿醉的缘故。 身边人已经离开,只留奇楠香在侧。 李黎撑着身子起来,梳妆台上留有一枚令牌。 是可以自由出入宫廷的腰牌,李黎攥在手里,看来昨晚的示弱还是有效。 不过,身边还是跟着一名贴身侍卫。 皇帝已经松口,她不好再得寸进尺,只能任由他跟着。 “你叫什么名字?” …… “多大了?” “哪里人?” …… 李黎打算想个办法把人支开,可是这人话都不回。 “陛下有交待你什么?” ……夲伩首髮站:2w96 “算了算了。”李黎摆摆手,也不想再问。 模样倒是挺俊俏,只可惜是个“哑巴”。 原本听月想跟着,李黎觉得人多眼杂,没让她来。 李黎步履如飞,往东市走去。 而身后的那名侍卫,寸步不离。 约莫过了一炷香,她和侍卫走到崔府前。 红木纵五横五铁门钉,李黎上前扣响门环。 “谁啊?”老管家开门,面若桃花的娘子,身后跟了一位俊俏的小郎君。 “麻烦通传一声。”李黎客客气气,“就说是李家九娘子求见你们崔夫人。” “娘子稍等。” 一盏茶的功夫,老管家就来回话。 李黎等人跟着那老管家,穿过一片柳林,绕过莲池,来到南院的中堂。 入眼是一块孝廉的匾额,老管家领着她坐下,而那侍卫站在堂外。 “老奴已经通报了夫人,娘子请喝茶。” “多谢。”李黎端起茶杯,小酌一口。 言毕,老管家退下,堂中只留她二人。 李黎环视一周,这崔知言也是个风雅之人,堂中摆着时令的花草,还有不少字画古玩。 父皇在时,曾赠予她一副展子虔的《游春图》,此画天底下就一副,可谓是羡煞旁人。 正出神,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说呢,还以为是哪家的九娘子。”高髻金玉珠钗,孔雀蓝襦裙称得她珠圆玉润。 “五娘!”李黎见着来人,起身扑过去,抱她一个措手不及。 “哼。”裴萱努努嘴,“少来这套!” “两年多了,也不见某人来个信。” “我道是与世长辞了呢?”裴萱坐在主位,似是生气,又似委屈。 不怪她说话难听,李黎这两年谁也不见,也没与人书信往来。 闺中密友两年都无音信,眼下又找来,任谁都气。 “五娘,是我的错,你尽管骂我好了。”李黎坐在一旁,伸手去拉裴萱。 “我哪里敢骂公主。” “五娘,当真与我生分了?”李黎说着,便哭了起来。 裴萱这才正眼看她,李黎瘦了许多,从前是明艳的婀娜美人,现在却是楚楚可怜的瘦西子了。 她手抚上李黎的脸,手帕擦了擦眼泪,“罢了,都过去了。” 裴萱知道她经历了几朝的变故,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也不好过。 “五娘真不怪我了?” “我哪敢啊?怪出毛病,心疼的是谁?”裴萱握了握她的手,嗔怪着说着俏皮话。 “我心疼。”李黎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