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婆乐呵呵地说:“怎么, 你年纪轻轻的, 比我还晕乎?你最近不是又搬回来住了吗?我这年纪大了, 半夜总睡不着,就爱起来在院子里溜达,都碰见你好几次了,每次都没打上招呼,还以为是你不认识我了呢!” 听到这话,沈葵瞬间感觉如坠冰窟,尽管方才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但她依然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脸上有着刀疤的“沈葵”这段时间竟一直躲在这里! 这个人究竟在暗中策划着什么?她观察了自己多久?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个人有没有打着“沈葵”的名义去做过别的什么事? 沈葵一想到此,便觉得心底发寒。 她深吸了一口气,佯装自然地回答王婆婆:“不好意思王婆婆,我平时戴着耳机呢,可能没听见您叫我。对了,您第一次看见我是什么时候来着?” 王婆婆想了想,说:“就一个月前吧,有天半夜三点我跟这儿溜达呢,突然就看到你回来了,戴着帽子,我第一眼还没认出来,后来你又回来了几次,我这才认清楚,但是每回跟你打招呼你都不搭理我,我以为你没认出我呢。” 半夜三点…… 沈葵心头一跳,面上却还是自然地说:“是啊,最近工作太忙,有时候连自己都没注意几点下班,回家路上也是浑浑噩噩的,您不说,我都忘了是三点才回家呢。” “可不是么!”王婆婆语重心长:“我每晚九点睡觉,半夜三点就得起来溜达,每次碰见你回家都是那个时候,这一天天的,谁身体受得了啊?你看你这小脸儿白的,就算年轻也不能这么造啊!适可而止,工作是做不完的,还是身体要紧。” 王婆婆拽着沈葵的手,还想叮嘱两句 ,就在这时,沈葵的余光突然瞥到楼上的灯光不知何时竟然灭了! 糟了,对方要跑! 沈葵一阵懊恼,她竟然忘了,这老式的楼房隔音极差,即使隔着五层楼,声音也能轻松地传上去,更何况这还是在夜里,小区里本就安静,对方很可能已经听到了她和王婆婆的对话! 不能让人跑了! 一想到这里,沈葵来不及再多说什么,她拍了拍王婆婆的手,转身便往楼上跑去! 沈葵一口气冲上了五楼,这种老式的住宅一层楼只有两户人家,她的家在右侧。 刚一上去,就看到家里的防盗门正虚掩着,门缝里光线极暗,屋内静悄悄地,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难道对方已经跑了? 从刚才灯灭到沈葵上楼,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对方就算要跑,应该也不会太远,她记得这栋楼的天台与隔壁单元是连通的,会不会是上了楼顶? 沈葵转身正想继续往上爬,忽然她的脚步一顿。 不,不对…… 她回头看着虚掩的门扉,想起去年回家时的情形。 因为太久没有回到这里,老旧的防盗门早已生锈,开合之间总会伴随着“嘎吱”的响声,她记得上一次田可陪同她回来整理物品时,这扇门还因为门锁生锈导致不能顺利打开,她们特意找了维修师傅往锁眼里灌油才得以进入。即便如此,想要将门拉开也需要费点力气。 早已生锈的门框开合并不顺畅,不存在打开之后自然合拢的情况,所以如果对方情急之下夺门而出,这扇门此刻应该维持着大开的状态,而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仅留一条缝隙。 会这么虚掩着,恰恰说明那个人还在屋内! 想到这里,沈葵心头一惊,方才的冲动在此刻倏然褪去,理智回归大脑,她对门内的情形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她掏出手机快速地给季寻发了一则简短的信息,随后,她调整好急促的呼吸,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老旧的防盗门内发出一声腐朽的“嘎吱”声,如同一双利爪狠狠地磨过铁板,在这寂静的夜晚令人毛骨悚然。 门缓缓地打开,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套南北通透的三居室。 门口的位置铺着一大片白色的瓷砖,路灯、月光分别透过窗户投射进来,交织在面前这片白色的瓷砖之上,将原本朴素的地面反射出微蓝的冷光。 屋子里极静,静到沈葵的耳边只能听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