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清韵汀,卢氏还没有起。 请安一事,闻家是商贾人家,没有这一规定,卢氏本就是在嘴上故意埋汰江映儿说给闻衍听的,不承想,她真的来了。 清韵汀的人见到江映儿没有好气,得知她来请安,只说夫人未起,讲得倒是好听。 “委屈少夫人在廊下多等等了,等夫人睡足了,奴婢们再替您通传。” 江映儿好脾气,“劳烦,婆母既在安睡,我在外面等便是。” 那丫鬟敷衍一福礼,转身关门。 丹晓撑着伞给江映儿拢紧斗篷,“她们怎么这样啊……” 主仆二人没等多久,门又打开了,出来的人是卓荷,一看来者不善,丹晓下意识侧挡在江映儿身后。 分明看见她出来时眼里取笑的意思,谁知到面前,卓荷规规矩矩行了礼,一改常态,脱口是为江映儿考虑的口吻。 “外头飘雨,少夫人不宜在风口久站,不若进屋等。” 丹晓回以没好气的哼哼,“同样的把戏你还想坑害少夫人第二回 啊,你怎么那么坏。” 卓荷委委屈屈,“丹晓姑娘误会了,奴婢只是心疼....” 身后听到靴踩水过来的声音,江映儿耳边响起一道清冷的男声,“进去吧。” 是闻衍,他也起身过来了。 “夫君。”江映儿欠身喊。 闻衍踏步进屋没有应她,自早起闻衍靠外而睡,江映儿便隐隐察觉到他心情不好,闻衍一向没什么好脸色,江映儿习以为常了。 卓荷背对着闻衍,对着江映儿主仆呵笑,笑她们热脸贴了冷屁股。 江映儿走后,闻衍没有了睡意,今日恰好是要巡查他底下场铺的日子,便也起了。 原是要直接出门的,天突然落了雨,脑中响起昨日和闻老太太的对话,闻衍掉头来了清韵汀。 远远见到江映儿在廊下撑伞站着等,她站得笔直,微垂着脸,看不出腿磕了伤。 一行人在外厅,没惊扰卢氏。 闻衍问丫鬟卢氏喝过药可有好些,卓荷在旁事无巨细回话,又是添茶又是柔情蜜意喊表哥。 当着江映儿的面,全然不把她这个正妻放在眼里,纳小房礼没走,她已俨然把自己摆到小房的位置上了。 卓荷无比的殷勤以及擅自做主改掉的称呼,闻衍心下听得眉间紧蹙,放到之前他定然开口驱逐,将这等不安分的丫鬟驱逐出院。 奈何昨日晓知卓荷远亲的身份,就算不喜,也得看在卢氏的面子上按耐下去,母亲尚且在病中,闻衍不欲起争执,免得母亲气急攻心,加重病情。 知卢氏的情况好转,稍得心安,“母亲身子安稳即可。” 欲起身时,目光不自觉落到一旁,进屋后杵在哪什么话都不讲。 垂着小脸一如既往默然,即便别的女人在他面前献殷勤,依然冷淡得事不关己似的妻子身上。 念及她磕伤了腿,这遭原是想体恤江映儿,让她回容云阁休憩的闻衍,被心里的火气,拱转变了主意。 站起身,叫了声江氏。 乐得闲置身事外的江映儿,忽被点名了,连忙应他。 一看她的反应刚刚大概率在神游,闻衍面色一沉。 “我今日外出有事不得空,母亲既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