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范大人不会撂挑子不管的,你张贴个告示,告知柳州的学子们, 明日, 我和范大人在孺子剑石下,与他们一起论道, 不管是谁,都可上台与我等谈经说道。” 越策一听,心里头松了口气,虽然陈老先生和卢老先生很没有道义的撂挑子走人了,但是,有曾经名满天下的范学士和崔老尚书两人,也是能够稳住人心,扛得住那些学子们的追问的。 于是,越策客套几句,便匆匆告辞离去了。 越策一走,范学士便转头对崔老尚书叹息说道,“越家虽然已经不在了,但观越将军此人,越家重新崛起是必然的了。” 提及越家,崔老尚书深深叹息一声,当年越家败落,实则不过是中宫两宫博弈的失败品罢了,越家嫡女之死,死得委实冤枉,越家的那把火,烧死了多少无辜之人,越家当年出任吏部尚书的家主又是如何愤恨的吊死在问天鼓前?若非忠仆拼死相救,将越策送往了北境…… “白家也是如此。”范学士轻声的突兀开口。 崔老尚书心头一突,侧头看向了范学时。这老头今天是几个意思?谈白家?白家可是殿下的母家!白家可是中宫朝堂最忌讳的一个词! “我五年前为诚王干涉刑法一事,怒斥神武殿,却被夺职,后愤然离京,途中被诚王派人追杀,是殿下将我救下,殿下给了我在先皇时期,被先皇下令废除的烧毁的,如今世间仅存的一本太上法令,又给了我一本小金童笔记的抄本,殿下说——望我完善刑法,刑法乃天下公义之根基,是天下生民之所望。” 崔老尚书怔怔听着。 “我反问殿下,是否想要我还白家一个真相?今日救我,是否想他日我能为他所用?” 崔老尚书垂下眼帘。 范学士说道此处,轻轻叹息一声,继续说着,“殿下说,若白家乃是被人陷害,若白家真有滔天冤屈,也该查实后拿到确凿证据,依据刑法判案!而接了太上法令的我,只有完善刑法之权,却无查案断案的权利!” 说到此处,范学士看向若有所思的崔老尚书,“所以,我虽然入阁了,但却是阁师,无参与议事断事的权利。” ——所以对殿下来说,他,并无任何在朝堂争斗的价值。而殿下救他,为的,就仅仅只是完善刑法,重铸刑律公义罢了! “老尚书早有追随殿下之心,定然是疑惑殿下为何不让老尚书早早加入摘星阁吧。”范学士说道。 “曾经疑惑过,但如今听范大人所言,我懂了。”崔老尚书拱手说道,神色带着几分感慨和叹息,“是我未曾看明殿下的用心,是我狭隘了呀。今日幸得学士为我解惑,否则只怕我还处于迷局之中。” 范学士摆手,笑道,“殿下来信说过,老尚书人老成精,虽然有时候执拗了一些,却委实是通透之人,一点即通。只是,心中怨愤再多,在天下生民之前还是得后退三步呀。”说到最后,看着崔老尚书因为自己的话而露出的苍白和激愤,也不由长叹息一声。 ——谁能想到呢?看崔家这些年来平平静静的,看老尚书嬉笑怒骂,做事乱七八糟的,可当年因为睿亲王之死而被牵连问斩的崔家嫡系长子和次子……那杀子之仇!老尚书从未放下过啊…… “殿下……原来什么都知道……”崔老尚书突然一下子颓然了下来,声音沙哑透着浓浓的疲惫,“也是……殿下睿智通达,慧眼如炬,岂会不知道?殿下做了睿亲王府世子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 “老尚书……”范学士看着崔老尚书,心有不忍,世家也好,平民也罢,杀子之恨,都是一样的锥心刺骨…… 崔老尚书慢慢摇头,脸色慢慢的冷静下来,对范学士拱手,“学士不用担心,我明白的,请转告殿下,一切以天下生民为重!从崔珏进入摘星阁起,崔家人就已决意追随殿下,生死不负!” 范学士看着神色肃然庄重的崔老尚书,慨叹一声,卢阳崔氏,果然不愧智义之名!一切也如殿下所料啊。 “老尚书不若亲自书信一封给殿下如何。”范学士微笑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递给了崔老尚书。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