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把扯到地上去,像是风筝从空中坠落,一切都像是不值钱的败落。 很多东西,扶桑也说不出来,内心的体会总是难以表述,峰会千转多少风雨,才能慢吞吞地思忖着开口,“你在走一段路,大家都在走,其实是同一条路,因为这都是一条坚持长期主义的路。” “眼光要拉很长,方向要看很远,苦难会让我们钝化,不休的舞会会让人麻痹,但是我很高兴你今天的状态,你很优秀地在心里辩论,你不是无知无觉的,很多人或许已经没有意识思辨了,我觉得你思想很高,站位很高。” “所以不比纠结于当下,你也许有很多不满意,很多摩擦的不适应这个大环境,你的工作模式思路,甚至是——”扶桑咬着那两个字,“政党——” 这个东西,现在很敏感,讲出来都是心惊肉跳的,就连烛光都显得不安稳起来,但是扶桑很敢讲,“对错不是我们能看的很清楚的,可能十年二十年之后我们才能跳出来看很清楚,没有一直对的事情,也没有一直对的路,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当下,x?正确地遵从自己的心。” 你要去做事情,就去做,你无论在重庆还是在哪里,就坚持做下去,坚持你的观点立场,坚持你的思路,你要是觉得实在是做不下去,开展不下去,现有的体制制约了你,那就换,换不了自己的内心,但是我可以换人生的路。 谁说过人生一定要走对的路呢? 谁要求人生要百分百正确呢? 从出生就充满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哪个可以,哪个不可以,但是只是引路,却不能套路。 要不然为什么大家的人生会千奇百怪,千差万别呢? 因为参差,因为路是靠自己修正的,我走走觉得不对,错就错了,我十年后发现错了,那我就去修正,错误不可怕。 “人生本来就要错啊,不错的人生会很没意思的,在错的路上做正确的事情,走不下去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那就大胆去改,重新踩在荆棘丛里面,再踩出来一条路来,也不疼的。” 走自己的路这个事情,一直都很酷。 也许有点疼,但是可以忽略,绝大多数人会被荆棘吓到,不敢踩出去,不敢走错一步。 扶桑这个人呢,胆子很大很野的,姑太太以前的时候,喊她野姑娘,而且她不怕苦不怕累。 就这一点,很难做到。 但是快乐,能痛快地做一个事情,人生当中,能很投入地很用心地去做一个事情,人生才会淋漓尽致。 活着又不单单为了一点其它的事情,你总要做一件事情吧,让你每天早上都是精神奕奕地起床,让你昨天晚上睡觉前会期待第二天日出的到来。 这就是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干劲儿,你迷惘什么呢? 事情就大胆去想,想不明白就大胆去做。 就这个精神头,妞妞觉得她很多年不变,“你知道吗,你很有辨别力的,认识你的人下一次依旧会记得你,不会忘。” “你是我的榜样。” 妞妞说完,起身,一起站在窗户前看,下面有暗哨。 很多便衣在这边的,不能经常见面,也不能待时间很长。 她一只手拉开门,还是没忍住,“扶桑姐,如果有机会,我是说如果,能回北平的话,帮我家里捎个信,我很好,我哥怕是早就有孩子了,等时间到了,我就回去黄桃斜街去。” 她总想着回家,回黄桃斜街去,街上总有提篮子推车叫卖的行商,一声一声地吆喝,她总也过不上那样安心的日子。 有些话过于残忍,扶桑最后也没有说出口,大力不在了,你哥哥前些年就没有了,你爹妈就只有你一个。 自从小力没有了,大力家的婶子就不太好,她听田有海去探望过,前些年还在北平的时候,说是疯了,总也疯疯癫癫的,一个人跑出去,呜呜地哭,哭着找不到家,大力出去找,后来就关在家里了。 乱世之中,哪里那么多音讯的。 乡愁太多,全部交给了月亮,地上的水湾子浅浅,踩碎了温暖的黄粱一梦。 安然岁月固然渴望,可是生在这样的时代里,也未曾觉得难过难熬,总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