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琐事要打理。” “倒也是,说不定我在京城比你还忙呢。” 她笑起来,给他一种很安分温柔的感觉,小小的梨涡,弯弯的眉眼,让他心上的阴霾跟着散去大半。 顿了顿,她又说:“只不过军营太苦了,你怕是年都过不好。” 昭蘅很聪明,这几日进出宫中的大多都是武将,李文简如此紧急赶往同州,定是要调动同州兵力。同州离京城很近,不管出了何事,同州军都能以最快的速度进京勤王。 “万千将士背井离乡戍边卫国,尚不说艰难辛苦,我只是过不好个年而已,有什么辛苦?”李文简拥着她轻声说。 后来两人私语到夜半,昭蘅困得不行,伏在他怀中默默睡去。 李文简转头看着窗外,檐下月光大盛,树影都照得发白,他垂首在女子额间印下轻轻一吻。 昭蘅被他抱在怀里,枕着一窗风雪始终难以安眠,她忍不住攥着他的衣襟。 他好像极轻地叹息了一声。 * 翌日昭蘅醒来,李文简一大早就出去了,昨夜又下了场无声的雪。 她拥被坐起,看着空了半边的床,有片刻的怔忡,等了许久没等来往日清晨男子温润的问安声,才意识到那人早已经走了。 “竟然就这么走了……”昭蘅不免生出愁绪,喃喃地说,茫然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呆坐了好半晌才想起,今日还要去探望李珺宁。 她身子没有大碍,已经在府上休养了好几天。小郑翰林又往林县公干去了,她一人在府上恐怕也难捱。 “主子,您醒了?”莲舟听到屋内的动静,打起帘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铜盆放在架子上,伺候她梳洗。 昭蘅侧过脸问她:“殿下几时走的?” 莲舟笑着看向昭蘅说:“寅时左右整装出发的,他不让我们叫醒您。” 昭蘅嗯了声。 莲舟瞧出她眉间隐隐有愁色,笑道:“殿下离去前,让沁珠到太医院将小郑太医请过来了,这会儿人在偏殿等着给你请脉呢。” 这个人,总是这样细致,凡事一肩挑,润物细无声地照拂身边人。 洗漱完后,她就到偏殿接见小郑太医。 李文简出发前,专程让牧归将他请了过来,彼时天都还没有亮,他心急如焚,不知昭蘅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巴巴地赶来。昭蘅还未醒来,他站在门前朝外张望着,见她终于到了廊下,立即起身迎上前问安:“良媛身体有何不适?” 昭蘅坐在凳子上,笑着说没什么大碍,跟他说了最近的症状。 小郑太医闻言眉宇间不见忧愁,反是浮起一阵不易察觉的喜色:“我先给娘娘把把脉。” 昭蘅在桌旁坐下,抬手放在软枕上,小郑太医隔着丝帕为她诊脉。 小郑太医刚抚过她的脉,过了片刻问道:“敢问娘娘这两个月小日子可还正常?” 茶碗内氤氲的热雾轻拂她的脸庞,她轻声说:“我小日子向来不准,逢冬停上几个月,待到春来也是常有的事。所以这两个月没来,我也没放在心上。” 她看到小郑太医的神色,忽然想到什么,一双眼睛瞪大了些,顿了顿,才有些结巴地说:“难不成是、是……” 小郑太医,轻笑了起来:“恭喜良媛,贺喜良媛,您有喜了。” 昭蘅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下意识看向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处,嗓子忽然有些发干。 她很渴望有个家,有很多很多可以相互依靠的家人。她喜欢小孩子,喜欢他们的单纯稚嫩,也喜欢他们的天真无邪,可是她也很彷徨害怕,怕自己做不了一个好母亲,也怕那些“天煞孤星”命格的说法。 “喜事啊。”林嬷嬷欢喜得快要跳起来了,昭蘅还是头回见她这么不稳重:“主子有喜了,快,莲舟,赶快派人追去禀报殿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