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真哽住,愤恨地捏起拳头,刚才被金簪扎过的地方汩汩流血,他的确是没办法了。昭蘅竟然给他灌了毒!他实在太轻敌,小看了这个看似柔弱胆怯的女子。 忽然,外面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昭蘅噤声,听到脚步声在门外停下,停了片刻又走了。 昭蘅以为是莲舟,听到脚步声离去后,松了口气,她从袖子里抽出丝帕,拉过阿箬真的手,慢条斯理地用帕子去缠他的伤口:“我说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好好地活着。到时候你离京,对我再无威胁,我没必要横生枝节置你于死地。” 阿箬真冷冷看她。 昭蘅眉眼低垂,面容藏在阴影里,看不出悲喜:“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是你自己先来招惹我的。做事之前,你应该想想有可能发生的后果,比说你以为是条无毒的蛇,实际上带有剧毒。” 阿箬真睨着她,道:“真应该让李文简来看看你现在这副嘴脸。” 昭蘅眼底闪着星光一样的滢滢碎芒,许是听到殿下的抿着,唇边笑意温柔了几分。 “他不会看到。” “如果他知道你这一肚子的坏水,肯定会马上将你赶出皇宫。” 昭蘅轻轻咬了下唇,眼角微微抽搐。 神色中的温柔微微收敛,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道:“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个忙。” 阿箬真烦躁不堪:“你不是那么能?还需要我帮什么忙?” 昭蘅不理会他的揶揄,问他:“对了,若是今天我没来赴约,你和魏晚玉是不是打算将我强掳出宫?” 阿箬真冷哼了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昭蘅抬手在他手背上重重拍了一掌,顿时痛得他龇牙咧嘴、冷汗直冒。 “人在屋檐下,总要学会低头的,阿箬真殿下。”昭蘅冷冰冰的提醒他。 阿箬真咬牙,气得直出大气,闷嗯了声。 “是在大相国寺吗?给三公主祈福的时候?”昭蘅又问。 阿箬真不耐烦地回头,对上她提醒的目光,又点了下头。 昭蘅说:“到时候让她去大相国寺。” “她不会去的,她才不会听我的。”阿箬真恼恨,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不省事,若不是魏晚玉乱闹,他至于被昭蘅暗害吗? 昭蘅从腰间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想办法悄悄把这个放到魏晚玉房中。她看了之后就会去大相国寺。” “这是什么?”阿箬真问。 昭蘅道:“你不用管,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阿箬真气结,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但他的命在她手中,咬掉牙只能往肚里吞。 他对昭蘅的想法从好想睡她,变成好想杀了她。 做完这一切,昭蘅不能再在这里久待。下午习艺馆的课快要开始了,下午授琴的柳先生很严苛,去晚了她要骂人。 她再不耽搁,收拾好东西,挎在臂弯里,转身真要推门,却突然闻到一股木柴燃烧的味儿。 门缝里有浓烟飘出来。 “走水了,走水了。凤鸣台走水了。” 外面有人在大叫。 火势是从昭蘅旁边房间烧起来的,夏天天干,这会儿火势已经蔓延到了这边。 宫道上传来脚步声,来了很多人。 附近巡守的羽林卫听到叫声,都在朝这边赶来。 她和阿箬真这会儿如果出去,就会刚好被人碰个正着。可若是不出去……也是死。 “莲舟?”昭蘅隔门唤了一声,却没听到莲舟的回应。 刚才她的注意力一直在阿箬真身上,加上有莲舟在外面守着,所以她根本没注意到外面的情形。 方才那阵脚步声不是莲舟的。 有人故意的。 她很快反应了过来,立马跑到窗边,用力地去推窗户。 此前她到凤鸣台来过很多次,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凤鸣台是个三丈余高的高台,前面是石阶,后面则是一片小树林。她早就想好了,如果有何不测,她可以从窗户离开。 只是没想到,真的有意外。 “还不来帮忙?”她看向阿箬真。 阿箬真急忙过来,用手肘对着窗户重重一击,窗户立马就开了。 昭蘅也顾不上什么,提起裙摆爬上窗台,对阿箬真说:“你留在这里挡着他们,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 阿箬真看疯子一样看向她:“你疯了?要从这里跳下去?” 昭蘅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冷静地说:“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事?要是被侍卫看到我们在这里私会,我也不用活了。” 自己的性命还在她手里,她要是摔死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