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丧气下来,用气声答道:“曲河。” 她多想陆砚瑾质问一次自己,可他没有。 他只是松开他的手,又回到两人最开始站着的位置。 陆砚瑾揉着眉心,心中也不知究竟是失落还是庆幸。 失落苏妧只是与她长的相似,却并不是她。 又庆幸苏妧不是,因她是苏家的女儿。 两人都有半晌没有说话,最终还是陆砚瑾开口道:“你回去罢。” 苏妧小幅度点头,鬓边碎发也在一道晃动。 守着最后的礼,她出了门。 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苏妧忍不住哭出声。 压抑着自己,只有泪珠簌簌下落。 芸桃见状过来,不时帮苏妧擦着泪水。 苏妧连声音都没出现,她亲手放掉了唯一的机会,他后面,不会再相信了。 她撒了这个谎,就没有再说出真相的勇气。 苏妧被芸桃扶着回去,好些时日都没有踏出院子一步。 她也不知那日过后陆砚瑾同周氏说了什么,但总归,没有再让她去周氏的房中的侍候。 手头的药不够,苏妧有一日没一日的用着。 手中的水泡反反复复的起来,将她的手变得更为粗糙。 从前的时候,苏妧最为拿不出的就是这双手。 现如今,更是如此。 可她也没想到,陆砚瑾竟会亲自到这处来。 他携着满身的风霜,眉宇之间夹杂着些许的疲惫。 门被猝不及防推开的时候,苏妧正吸着泪珠,芸桃在帮她挑着水泡。 两人看见的两幕,都让对方愣神在原处。 苏妧赶忙扯下芸桃,让她将银针收起。 不顾手上的痛,苏妧将帕子按在水泡之上。 她不想让陆砚瑾看见她并不是那般美好的一面。 “夫君,怎得过来了?” 苏妧嗓音轻柔,似是小溪缓缓流淌。 多日来的躁动,都被她的一句话给抚慰平整。 陆砚瑾看见她的动作,不知她在掩饰什么。 过去后将她的手给拿出,帕子摩擦在伤口上,苏妧不由自主的落泪。 陆砚瑾看着她手中的伤道:“让郎中进来。” 就这般全部都摊开在陆砚瑾的眼皮下,苏妧纵使不想,也不想将手腕从他的手中抽走。 陆砚瑾垂头,看着她白净小脸挂着一滴莹莹欲落的泪珠。 整个鼻尖都哭的通红,眼尾处也晕着糜烂的红。 陆砚瑾的喉结上下滚动,他也不知是怎样的心思,自己就来了。 在宫中的这些时日,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苏妧的面容。 从前之时,他从未在梦中遇到她。 可却在见到苏妧时,她的脸,她的泪,甚至是她偶尔若有若无的笑意,都让陆砚瑾记得深刻。 甚至于,他都不知是何时注意到这些。 于是在回府后,他寻个理由,看着那几大箱没有送出去的衣裳,带着郎中到了她这处。 见着她时,却也仍旧是要冷着脸。 郎中很快就到,为苏妧看诊。 将自己丑陋的手摊在众人的面前,苏妧是不想的。 可问诊让她无处可逃,连她自己都看见手上的冻疮加上烫伤,已经让手红肿的不行。 郎中又顺手给苏妧把脉,起身道:“王妃并无大碍,只要不沾水就好,药一天擦拭三次,手上的冻疮也万万不能再受冻。” 陆砚瑾“嗯”一声,看向苏妧,做出一个决定来,“搬到主院去住,这处太过于潮湿。” 其实说出这话时,他也觉得自己荒谬可笑。 他怎能就因为她的这张脸,就让她住进主院。 可他又想,时时看着她的这张脸。 苏妧又惊又喜,直愣愣的盯着陆砚瑾,“王爷说的,可是真的?”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