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却又倏地消亡,眸底漫上暗色的浓雾,像吞噬着灵魂那般将他整个人禁錮在晦暗中。他拥有的只有死气沉沉的寂寞。 谢绰拉开副驾驶前的置物柜,从里头翻出一盒菸,抽出一根旋在指间把玩,正要拿打火机点燃的那一刻,却又突然反悔似的把手上的东西都丢回了柜子里。 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徐羡望着那些拿菸头烫他的不良少年们,轻声说了一句:「不要抽菸,对身体不好。」 少女面色很淡,站在混乱的男厕前像是误闯恶林的羔羊,可是身上那股子乾净高雅的气质却没有被污染,甚至在多年后偶然忆起,依然歷久弥新。连没什么表情地提出忠告,都像是出于关心在对你温柔叮嘱。 年少的他有时候确实也会幻想着她用那样漂亮的姿态对自己温柔耳语,像对待一个情人那样,每字每句都是爱的呢喃,在晦暗脏乱的小公寓里,在万籟俱寂的黑夜里,在深沉又泥泞的梦境里。 附属品是某些不可言说的心思,以及手里黏腻的慾念。 谢绰再次望向那滩在树梢上摇摇欲坠的白月光,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长长吁出一口气,重新啟动汽车,往前方一片厚重的夜色驶去。 徐羡等电梯的期间,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圈因为被扣住而留下的浅淡痕跡,又想起了梦里手銬在她肌肤上刻下的红痕。 同样的位置,类似的痕跡,不同的禁錮。 「羡羡?」忽地身后传来一把温厚的嗓音,徐羡回过身,是刚溜完狗回来的李堂。 「李叔。」徐羡笑道,看了一眼被他牵着的秋田犬,「带秋崽出来散步吗?」 「是啊,这小孩最近精力特别旺盛,不带牠出去跑跑都对不起牠。」 徐羡很喜欢这隻秋田犬,亲人又憨厚,看起来有点傻,特别疗癒。她半蹲着摸了摸小狗的脑袋:「秋崽,你是不是胖了?」 「汪!」 「你也知道自己胖了,吃这么多。」李堂笑呵呵地捏了把牠的脖子肉。 两人进了电梯后,李堂状作无意地问道:「羡羡,你刚刚跟谢绰待在一起吗?」 「嗯?」徐羡还在跟秋田犬眉目传情,闻言愣了几秒才道,「对的,你怎么知道?」 「刚刚回来看到那小子的车停在社区门口了,不过那边路灯坏了,他应该没注意到我。」李堂说,「他送你回来的?」 「嗯啊,我们下班后偶然遇到就一起吃饭了,他说顺路送我回来。」 「这小子……我今天问他跟你相亲的状况,他还跟我说不怎么样。果然这人嘴就不能信,表面上一点都不在乎,谁知道回头就绅士地送你回家了。」 徐羡思绪一滞:「不怎么样?」 「对啊,他说他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也没有谈恋爱的打算,让我别再给他介绍对象了。」 徐羡:「……」 不怎么样?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说他俩这不半斤八两吗…… 想起谢绰方才理直气壮地质问她对他的评价,而后还佯装大度地接受了她的辩解,徐羡无语了半晌,整个人都气笑了。 / 笑死,这俩一个比一个还会装。 然后两百收藏了,非常感谢大佬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