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抬手要拿叉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被什么禁錮住了,根本没办法抬起来碰到桌面上的餐具。 徐羡低头一看,她被銬住了。 两边手腕都被銬在精緻的座椅扶手上,金属边缘闪烁着冷戾的光,坚硬的材质勒得她肌肤圈上了明显的红痕。她猛然抬首望向对面的男人,却只见他平静的与自己对上目光,彷彿她被銬住并不是什么值得稀奇的事情。幽潭般的眼眸好似磁石吸附着她的注意力,她坠进深水之中,在无人区的晦暗里捕捉到了自己的身影。 同样被銬在椅子上的,自己挣扎的身影。 而男人就像一个冷血的观眾,体面地端坐在观眾席,静静欣赏她想逃脱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然后她看见他缓缓的、优雅的,弯起了脣。 徐羡被吓醒了。 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她就去看自己的手,幸亏手腕依然乾净健康,没有任何被金属折磨过的痕跡。她重重地吁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松弛,悬盪在半空中的心颤巍巍地落地,背脊上的冷汗终于被冬日早晨的雾气消融。 诡异的梦让她比平常早了一个多小时起床,照理来说应该可以愜意地享受早餐时光,可这会儿她毫无胃口,有什么堵在喉头似的,闷得慌。她呆坐在床上发了一阵子的呆,这才慢吞吞地下床梳洗。 也因为这个梦,让她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就连到达公司后精神状态还是模糊的,反应也比平时迟钝了点,刚才在地铁上甚至还差点儿坐过站。她寻思着这样不行,便决定去茶水间冲杯咖啡,把平常下午才需要的咖啡因提早拉到上午续命。 岂料咖啡冲到一半,她就听见外边的走廊传来了错落的脚步声,以及细微的交谈。 「听说那案子最后给一组了?」 「嗯啊,谁知道对方怎么想的呢……说起来我前两天晚上经过一家餐酒馆,还看到徐羡跟那天来开会的男人一起吃饭呢,就我跟你说很阴沉很冷的那个,不知道有没有看错,身形倒是挺像的。」 「你的意思是指……」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徐羡面色如常地把胶囊放进咖啡机里,对话声也愈来愈近。 她听到王郁珊似是笑了一声:「几个男同事明显喜欢她,她也都爱理不理的,现在跟那姓谢的有商业利益关係,这不就眼巴巴地贴上了。」 「也是,长这么乖说不定很爱玩呢,能吊着就吊着,也不怕没备胎。」 廊外的两人互相笑了起来,讥誚的。 徐羡看着咖啡液渐渐从孔洞流出,心如止水,就好像没有什么能把她的专注力从咖啡上移走一样。液体慢慢地将马克杯填满,在满溢的咖啡香中她忽然想到了那天在餐厅里的谢绰,纵然对相亲毫无兴趣,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和敷衍,依然是仪表堂堂,斯文从容。 跟之前接触过的工程师都不太像。 跟梦里那个观赏她被囚禁的男人也不像。 两人踏了进来,她的咖啡也正好装满,徐羡拿起杯子转身,衝她们弯了弯脣:「早安。」 两人面色一僵。 「早、早安……」 王郁珊和自己的好姐妹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徐羡像是没有感受到空气里的尷尬,抬了抬手中的马克杯,好整以暇:「公司新买的胶囊咖啡挺好喝的,你们有空也嚐嚐吧。」 语毕便直接走出茶水间,头也不回。 确认她彻底离开后,好姐妹才迟疑着开口:「那个……她没听到吧?」 王郁珊的眼底飘来几片阴云,面色有些复杂,好半晌才耸了耸肩:「谁知道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