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阵眼消失了,你也该离开了。” 尸嘴里还嘶吼着,发出沉闷的撕咬声,火焰从它的脸颊开始燃起,它还毫无反应,不停的挣扎着,而那根枯枝却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将它困住。 段离情倏然松开手,顷刻之间枯枝就落在地上断成两截,她转身离去,身后是沾满的火焰的尸,痛苦的低吼声让她脚步停滞了一瞬随即她便抬起手,指尖一勾,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了一瞬,那尸身已经化为了齑粉,消散在空中。 她头也不回的提步朝着送子庙走,路过刘氏门前时听到一声哭喊。段离情扭头看过去,紧闭的大门后是帝奴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缓出一口气,抚平了衣袖,继续朝前走去。 月色朦胧,单单照射进了帝奴的房间。 她倚靠着窗户,怏怏的扣弄着手指,刘氏坐在椅子上突然发声:“你怎么不和她们一起去?” 帝奴头也不抬:“母亲不让。” 刘氏脸色苍白,她托着肚子,费力的问:“她们对你好吗?” 帝奴眨了眨眼睛,缓慢的抬起头,眼中情绪复杂的看着她,她咬了咬牙:“好与不好,同你没有干系。” “是啊。”刘氏不显伤心,“不过看样子你过的很好,这我就放心了。” “我有点时候也在谴责自己,怪我太无能的,总是护不住你。又不敢反抗,任他打骂。” 帝奴视线模糊,她抹去眼泪,也不吭声。 刘氏忽然一笑:“其实当初他上门提亲的时候,说的很好。说我们会有一个小家,有孩子,有旁人有的一切。当时他家境不错,人看起来又老实,我便真的当真的。 只是没有想到结婚不过数月,他就开始赌,喝酒,家里的什么事情都不做。我本以为他会改,谁知道越来越变本加厉。他第一次打我的时候,我动过和离的心思,但旁人总是劝我,说他只是耍了酒疯,一个女人离了男人,如何在这个地方自处。后来他们又劝我,说好歹没有去找其他女人,凑合过吧。 我太胆小了,才给了他机会。一次次放纵他,害你也被打,是我的错。” 刘氏痛苦的弯下腰:“我的孩子没有了生命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我还抱着幻想,对他抱着一丝希望,可是一个惯犯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改变。” 血液顺着大腿留了下来,浸湿了她的裤子,帝奴瞪大的眼睛,慌乱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中被刘氏轻轻捧住的脸:“其实我带你,我们两个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的。” 刘氏的泪水砸在帝奴脸上,她终于忍不住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好可惜啊,我看不见你长大的样子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