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层外壳,也不过是个刚刚长大的小女孩罢了。 对一切都有新鲜感,对一切都有征服欲。 天不怕地不怕。 傅居年失笑,突然不知道自己在跟她生什么气。 像她这样大的孩子,爱玩是天性,跟同龄人总是更合群一些,所以她在他面前,总是想装出最成熟的样子,反而没有跟同龄人在一起时那么放松。 只是她这样,对谁都不设防,很容易受伤。 “渴……”怀中的人轻喃。 傅居年回神,看她还闭着眼,不清楚她是呓语还是真的渴了。 略一迟疑,她有些不耐烦了,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地撒赖:“水,我要喝水——” 傅居年看她忽然吵闹起来,抬头找水。 水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离床有几步的距离,傅居年想给她放下来再去倒水,可一松手又跟刚才一样,她根本不准他走。 脸色黑着,傅居年跟她僵持半晌,听她嗓音都有些哑了,终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这么抱着她走到沙发边上,拿着茶几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 她坐在他腿上,眼睛还没睁开。 傅居年拿着水杯,扶着她的背,把水递过去:“起来喝。” 他冷声冷语地说了一句,没有直接喂,余漾听到声音,条件反射地坐直,乖乖接过水杯,闷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她的确是渴急了,像搁浅的鱼儿一样遇见甘霖就死命地呼吸,结果一下喝得太快,呛到了嗓子,剧烈咳起来,水也洒到了她的身上和他的裤子上。 傅居年早该料到是这个结果,他一边抽茶几上的纸巾一边顺着余漾的背,用纸巾去擦她身上的水。 几番激烈的咳嗽,让她眼睛蓄满生理性泪水,眼眶红了一圈,看着有几分可怜。傅居年从下巴擦到脖子,一开始还很正常,渐渐地,动作也慢下来。 水顺着颈侧落到锁骨上,继续往下流,沾湿红裙,咳嗽过后急促的呼吸还没缓解,胸口也随之起伏,她皮肤太娇嫩了,粉雕玉琢,被蹭过的地方很快就泛起微微的红,傅居年擦着擦着,手逐渐停滞不动了。 余漾不再咳,半睁着眼看着他。 酒还没醒,连眼中流淌的光都是醉醺醺的,蕴藏着甜蜜的酒香,遮掩着迷蒙的雾霭,仿佛隔着山水星河。 纸巾从手中脱落,掉到余漾的腿上。 时间像按下了暂停键,只有震耳欲聋的心跳响彻耳畔。 不知过了多久,傅居年忽然别过头,刻意不看她,然后将她一团抱起放到沙发上。 余漾愣愣地坐着,好似还在状况外,醉酒便是有这种好处,懵懂无知,狼狈的就成了别人。 傅居年起身匆忙走出房间,到了外面才缓一口气。 谁知一关上房间门,就看到刚过来的宗川野。 “不是吧,这么快你就出来了?”宗川野眼神暧昧,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说着不着调的话。 傅居年瞥了他一眼,没精力同他掰扯:“你去找一个女服务生,帮她换一下衣服。” 宗川野眼中带笑:“你自己动手得了呗,肥水哪能流外人田?” “让你去你就去!” “行,我去就去,急什么。”宗川野一副不跟他一般见识的样子,临走前拍拍他胸前,低声说,“裤子,你也赶紧换一件吧。” 说完他去找人了,傅居年低头一看,裤子上的水渍殷出一圈,虽是黑裤子也格外明显。 刚才他着急出来,没留意到,这种痕迹让宗川野看着肯定又误会了。 可是完全是误会吗? 傅居年想到刚才的情形,只觉得头疼。 ** 余漾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宿醉让她头有些疼,从床上坐起来醒神,醒了半分钟,她推开被子要下床,刚伸出一条腿,忽然愣住。 再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眼中震惊。 抬头四下再看房中的陈设,震惊到合不拢嘴。 这是哪啊!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家,也不是在昨晚意识丢失之前的那个沙发上,赶紧摸了摸头和身体,妆好像卸过了,衣服也全换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