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考上戒护官,代表你应该能理性沟通。」羽雯这也放下手中摺好的衣物,她回头正视米婕:「我是第一天来到阎王寺,对这里什么都不熟,看到团体中有个人独自站在角落,难免会关心,我原本想去和你搭话,没想嘲笑你的意思,请不要用自己狭隘的防卫心去扭曲他人的善意。」 羽雯真诚的视线里没有谎言,这让米婕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过去经歷了什么,也没想过份打探,但希望你别把这里的人想得太坏。」羽雯由衷建议,她搬出教育官常对病患说的至理名言:「过去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对吧?」 「你在对我说教?」米婕冷哼,虽说被费洛斯开除了,但在梯次上,她无疑是羽雯的学姊,当年她更是该梯次的榜首:「比起教育我,不如把心思花在那头豹上,省得他哪天把你当点心嗑了。」 「绍翰不会做那种事。」羽雯对自家孩子有信心。 「是啊,我姐以前也跟你一样,她也觉得病患不会伤害戒护官,结果人就变成一团灰了。」没等错愕的羽雯应声,米婕接续道:「在我看来超常症患者就该全部关进海尔安德,就算他们现在看起来很安全,谁又能保证他们一辈子奉公守法?」 想不到费洛斯的成员会说出这种话 羽雯于心一叹,米婕亲人的遭遇她感到遗憾。 但,一码归一码。 「同样身为戒护官的你,应该知道说谎对戒护官没用吧?」羽雯两眼平静。 「说谎?你认为我在胡说八道?」米婕眼底燃烧着恨。 「不,我相信不会有人拿亲人的生死开玩笑,只是觉得人不该违背真心说话。」 「你认为我在说气话?」米婕眼白爆丝。 「不然你干什么还留着那件制服?垃圾桶就在旁边,不是吗?」 感觉米婕已被费洛斯开除一阵子,真要打从心底不在意,又何必留着那件制服? 垃圾桶就在旁边,不放心上的东西,空摆着也是佔位子。 这些日子以来,米婕有的是机会弃置那件制服,但她却没那么做,依然将戒护官的身份妥善保存在衣柜里,为什么? 再者真要痛恨费洛斯,真要支持海尔安德,大可去海尔安德担任狱警,那里有的是机会可以虐待病患,何必待在阎王寺的伙房干打杂? 答案显而易见。 「那些话你或许可以骗骗别人,但你骗不了其他费洛斯的戒护官,更骗不了你自己,如果你心里某处还在意戒护官的身份,在意患者,在意费洛斯,那些违心之论就别再说了。」羽雯清楚这些话大可不必说,但见到需要帮助的人,她无法置之不理,她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鸡婆,嘮叨,爱管间事,这些正是戒护官的天职。 彷彿最痛的伤疤被揭开,米婕彻底失去理智,她气愤抽起戒护官制服,当羽雯面前将那遍佈灰尘的荣耀砸进垃圾桶,最终甩门离去。 按理来说,那件制服隔天一早将被统一行刑,会被扔上垃圾车,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起被载往焚化炉,最后灰飞烟灭。 但羽雯没打算让上述剧本发生,她为米婕重拾了那份使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