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个例子来告诫她。 接着便讲了后宫不同位分妃嫔的仪仗卤薄及服装等级,陆续又讲了“入宫探亲之规”以及“不可自伤自尽。”“不可私出宫外”“不可在宫内争吵斗殴”等等,又亲身示范了怎么拜见磕头,怎样回话,怎样退下,怎么侍膳等种种严格的规矩。 在家之时,也请了教引的嬷嬷来教她闺秀之姿,走路要怎么步态盈盈款款而行,微笑时要怎么笑不露齿眉目宛然……今儿宫里的规矩比家里的更磨人百倍,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说,而且这里还这么多眼睛盯着,不比家里可以时常放飞自我。 好在烟景知聿琛让她学这些都是将来应付场面的,要是天天按着这些规矩行事,那她岂不是成木头人了,做人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她觉得自己如今就如同折了翅膀的鸟儿一般,望着笼子外的天空,好生怅茫。 烟景特特喝了几盏参茶,强撑着精神听钱嬷嬷连讲了五日,该记得都记了,该照着学的也学会了,态度也很认真端正,更没有露出一点点的不耐烦,学得烦的时候,想一想聿琛那俊逸非凡的样子,唇角勾起甜甜的笑意,很快便又来了精神。 烟景知道钱嬷嬷是先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而聿琛是先皇后的嫡子,便生了好奇之心,想跟钱嬷嬷打听一些先皇后的事,只是话刚问了一半,钱嬷嬷就示意她噤声,神色严肃地道:“姑娘,宫中有规定,宫女太监不可在背后议论主子的是非,奴婢现在是尚仪局的人,更不能失了规矩。” 说着还看了一眼崔银桂所在的方向,烟景顿觉好生无趣。 如此,经五日的勤学苦练,烟景进宫的规矩是学完了。临了,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钱嬷嬷轻轻叹了一口气,“宫里是不许流眼泪的,再大的难过与伤心都要藏在心里,轻易不能让人看见了,更不能在主子面前作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来,熬得久了,眼泪便不会流了。” 烟景听了不免触动了一些心事,想起她刚进宫的之时在聿琛面前一时受了委屈,便哭了一缸子的眼泪,聿琛非但不哄她,还训斥了她几句。大概这宫里的为人上者都喜欢演戏一样的笑,所以下人们连哭都不能有了。烟景第一次感觉到了宫里一派祥和背后的冷酷无情。 聿琛这几日都三更时分方回来,他每天进宫门的时候,视线往廊庑的方向轻轻掠过,那一团娇小的身影不在了。今日倒是见崔银桂等在那里,见聿琛回了,忙跟了上来,聿琛边走边问道:“有什么事吗,她今日学得如何?” 崔银桂忙道:“回主儿,姑娘学得很用心,人又聪明伶俐,许多规矩教一遍就会了,学得又快又好,钱嬷嬷还夸了姑娘呢,后面又考了她一下,她都能回答得丝毫不出错儿。只是……姑娘学得太刻苦了些,许是过劳了神,今儿晚上便嚷着头疼,一直没有睡下,奴才要为她请太医,她又不让请,还让奴才不要惊动了殿下,奴才不敢瞒着,只好来禀告殿下。” 聿琛先是听到她这般用心的学规矩便嘴角扬着笑意,再听到她犯了头疼,忙加快脚步往后殿的方向走去,沉声道:“还杵在那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聿琛来到烟景的房门外,见门虚虚地掩着,里头的灯还亮着,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缀儿在房内值夜,见聿琛进来,忙出门将房门带上了,聿琛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烟景的寝室,撩开床上的帐子,低下头去轻声道:“烟烟,头怎的疼了,可会很难受?” 床头的花梨木小方几上放着一盏青玉烛台,烛台上点着豆大的烛火,这么一点光半昏半暗的,与那青玉的质地糅和在一起,清透又温润,就这么静静的照在床边躺着的人儿身上,那人玉脸侵枕,乌发堆云,淡眉轻蹙,在孤灯暗影下,真真是我见犹怜。 烟景听见聿琛来了,揉着头坐起身来,双眸盈盈如水,软语哝哝地道,“这么晚了还惊扰了殿下,是烟儿的不好……现在已经好些了,不劳殿下挂心了。”说着浅浅一笑。 那柔密如云的乌发裹在身上,越发显得身子小小,脸儿小小,聿琛心疼道:“你病了,怎么不让太医来瞧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