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了床边。 萧传看她一副母虎护崽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有些艳羡:“思行有张娘子与道君这样的好友,某真是羡慕不已。” 陆宾然眼见来人气度潇洒自若,扯了扯张若心的袖子,示意她且放松。笑道:“我三人既是承了师傅一同教导,当时如亲兄妹一般…”说罢,让出一人的位置。 那鹤发老者也不说话,伸手搭上了谢令殊被子外的腕子,细细地把起脉来。时而点头沉思,时而蹙眉闻询,陆宾然一一对答。 看他从袖笼里掏出一卷生丝卷轴,与他身上的素麻长衫格格不入。那卷轴展开,里面竟然排着长长短短几十上百根细细的金针。见他手执一根发丝般细的金针正要刺进谢令殊的虎口。张若心神色防备,刚要抬手阻拦。被陆宾然握住了手。 “张娘子不用担心。”萧传见张若心神色紧张,出言解释道:“刘先生是吾在朔州结识的医贤。” “可…”她刚要开口反驳,陆宾然出言打断:“莫慌,左右我们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几人围在一处,观察着谢令殊的神情反应,看他并无异样。刘医贤又“唰唰”执起几根金针,快速准确地飞戳到谢令殊锁骨周围的穴位… 今夜的月亮宛如一枚琥珀悬在夜幕。 “驾!”小腿夹紧了马,两个身形伏在马身上,踏月急驰。“嘚嘚”的马蹄声伴着夜风交织出一段急奏。 二人不敢走大道,绕过石头城朝西行,入夜刚进入了安州。城防松散,他们也不进城,朝着安州城北的老城隍庙行进。 安州的城隍庙已经迁移到了城南近城干道的地方,这里已经几近荒废了。只是今晚,它又点儿热闹。 远远地看着黯黯火光在跃动,奔马踏过路边的草枝发出“咔哒”声。那火光越来越清晰,张牙舞爪的迎接着来客。 谢溶与谢启拴好马匹,抖了抖身上的残叶风尘走进了已经不能称作门的地方。外间?守着一个大胡子侍卫。环抱一柄大刀,面色警惕。借着月光看见是谢溶两个人,立刻懈了防备,用标准的中原话说道:“二位小郎,主人在里面等。” 谢溶自然是高兴的,‘她巴不得越走越远。’谢启心中烦闷,怄着一口气想着。他想把谢溶送回乌衣巷,或是别院。她安安分分在一处便好。这样他就能陪着郎君,不知郎君现下身体可好?能否进食?满腹心事,他撩袍进了庙里,坐在谢溶身边。 中厅生了两把小篝火,中间的坐着五个高大健壮的汉子,而卢祚英在靠着墙角的一边正喝着水。那些汉子见了两人神色平常,目不斜视。 “不用管他们,今夜先在这里修养,天一亮我们就走。”卢祚英扣紧水袋,闭目道:“真让我好等。” 谢溶见他语气不愉,和在百草谷的样子判若两人。她向来不爱去踢铁板,找了个篝火内侧靠着墙的草垛,速速整装了一下,系好披风准备和衣而眠。 谢启见她裹了衣服,又把骑快马颠散的头发整了一下就裹衣睡去了。心知道她是十头牛车也拉不回来了,干脆也解下披风盖在谢溶身上。闷着气绻在了外间。谢启最近忧思多虑,前几日在谷中只想着谢令殊,见到了谢饶后,心中还是未能安定。如今跟着谢溶都走到了安州,反倒破罐子破摔起来,想着走一步看一步,想着想着,深深入了门梦。 刚过鸡鸣,城隍庙便起了悉悉索索的响动,谢启惊梦,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