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官家多日都未曾安眠,便在门口为陛下守夜,愿陛下安枕而卧,所愿皆行。” “怪不得昨夜睡眠这样安稳。”梁帝心中溢满了感动,暗暗想着:“果然只有他才是真心为了自己…” “卿看着消减了些,可是钟离水土不好。”看着朱益衣衫松散,一张玉面憔悴,梁帝忧心道。 “不,不,王土富庶安稳,百姓安居乐业。是臣自己忧心过重…”至于忧心什么,梁帝当然知道,朱氏一党乃是新起的门庭,入仕皆由自己抬举。他没有强大的家族,只能靠他的陛下… “孤省的,今日朝会,你且去后殿梳洗,让内监给你换上新衣。”说罢,吩咐内监带他先下去了。 朱益又扬洒了些泪,千拜万谢着退下了。 谢溶晨起的时候,谢令殊已经走了。知洗带着小女侍来给她梳妆,看她脸色尚好,才放心。 “娘子,谢启来传话,说砚心她们今天就能回来。” “嗯,嗯,嗯?”谢溶听她们今天就能回来也放下心来,又一听是谢启过来传话,心中惊讶:“谢启没事了呀?他的伤好了?脑子没有被打坏吧?” 这一连串地问题砸的砚心不知道答哪个,稍稍捋了一下挨个回答道:“谢小郎很好了,生龙活虎,说话也很有条理,脸面也很干净,没有伤疤什么。” 谢溶大喜,这一阵本来就很担心他,陆陆续续也送了许多有用无用的东西过去。听谢令殊说,陆仙君也一直在看着的。 今天真是好日子,她的担心都尘埃落定了。 “二位谢郎君安好!”朱益从后殿出来,在宫道上碰见谢峤与谢令殊二人:“谢郎主身体可好,听闻他近日就要归家,待吾有空还要去拜会呢。”他心情甚好,虽然与谢家人不对付,但自己从钟离回来,也是他给了台阶下,面上的功夫还是做的十分体面。 “还未,许是还要几天,劳朱使君挂念。”谢峤给他回了一礼。谢令殊却在一边恍若无人一般,面无表情的走着。 朱益也不计较,自己派去大魏的使官死了三个。有人来报说差点被萧法继杀了个干净,心中怒火盛极。萧法继这个老鳏夫,不过是从前让他提了个糟点子被陛下下令去白鹭洲思过月余,竟这般记仇。 他知道这次大魏来要侯靖,谢家是主张交人。但谢崇官微,自己的人多,必然把他压得死死的,若是侯靖一走,自己这边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到时候还不被这些旧派世家牵着走。侯靖越野蛮,他们也避让几分,自己在官家面前,也能如鱼得水。 今日他非要让萧法继好看! 此时,争锋相对的两派,终于找到了共同的敌人,暂时结成了一方。 “什么?他去朝会了?”萧娐彻夜难眠,也不敢回府上,只能在宫苑过了一夜。天色擦白才眯了一会儿,醒来便有侍卫来报,谢家新来了使者来要人。她急着找人寻了萧法继,却被告知他已去了朝会。 自己许久没见过堂上那位阿爹了。现在更是没有心情去见他,谢溶还未找到。没事的话还不算太差,若是真有事,她怕是赔命也不够了。 虽然皇家与世族有了龃龉,但父亲对世家也是有求必应的重视。不然当时怎可能用元后去与前废帝交换世家嫡子的人质? 正是这样,才稳了世家之心,一心推了自己曾辅佐的前废帝,拥立梁帝作王。 思及此,她心中起了一阵寒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