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掌心按住她的额头,支开了些距离,“日后,我陪你去看他?” 梁映章瞪大双眼:“真的?我可以回那里吗?” “真的。” 宋清辞本就生得极好,这人一笑,清冷疏离的气质全散开了去,犹如冰雪消融。 此刻,他大概也意识不到自己在笑, “难道你想在相府待一辈子?” 梁映章猛然摇头: “不是不是,就算我不在相府,你也当过我的兄长。到时候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你可别嫌我是平民不认我啊。” “什么胡话。” 梁映章攥着他的袖子:“兄长,你别耍赖,陪我回去看翁翁。” “嗯。” 离开朗水院后,宋清辞还没走远,忽然想起那本书没带,折身回去时,里头传来梁映章的崩溃大叫。 “绿绮姐姐,为什么我头发像个茅草窝你都没提醒我!天呐天呐天呐,我这副样子全被兄长看到了,他一定在心里把我头给卸了。” “侍郎已经走了,你不用急了。” “好吧……” 夜色里,宋清辞的唇角翘得老高,算了,书还是留着下次再过来取。 相府的上空,星河灿烂,夏风习习,眼前熟悉了二十几年的景致,忽然之间多了丝热闹的生气,看着没那么无趣了。 *** 次日,管家来朗水院传话。 听到相爷一大早要见她,梁映章不敢怠慢,赶去若水院。 她心里七上八下,原以为是穆王府的事传到了相爷耳朵里,把她找去质问,定是要狠狠训斥一顿。却不是,而是叫她过来一道用早膳。 相爷平日公务繁忙,是不喜欢被打扰的,梁映章也只跟他吃过几次饭,虽然叫着亲切的“宋翁翁”,心里却还是惧怕他的。 既是晚辈对长辈的敬畏,也是惧怕他宰相的地位。 所以吃饭时,梁映章基本不说话,只埋头认真吃。当对面一放下筷子,她也立马放下筷子,听到宋相开口问她: “在相府还适应吗?” 她点点头, “挺好的。” 宋相轻轻合目,等到再次睁开眼睛,又看向她: “若是住在府里有让你觉得委屈的地方,要说出来?” “没有。大家都对我很好。”梁映章想了下, “尤其是兄长,他教了我很多。” 宋相面上的表情浓厚了些, “哦,是吗?他都教你什么了?” 梁映章笑了笑, “礼仪规范,以及如何当相府的小姐。” 宋相点了点头, “读过书吗?” 梁映章摇头: “镇上的学堂不收女学生。而且读书要钱,我还得帮翁翁干活,没有空读书。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