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午就开始昏迷了,人都不认识。 到了半夜的时候,终于是去了。 倒也好,不必再受折磨。 后宫之中,不争的嫔妃不是没有,可不争,还没有丝毫自保能力,又有一个排行靠前的皇子。 若是还能好好活着,真的不容易。 萱婕妤就是这样的人。 她做了自己以为自己能做的一切。 将药方,药渣都拿出去叫外头的郎中看。 自然看不出什么。 可那是中后期。 一开始时候,她就服用了很多与她病症不太对的药。太医看病嘛,太平方子误人常见的事。 等中后期,她怀疑的时候,药已经换了。 不光换了,还动了手脚。只对她说,之前的药太温吞不见效,要下猛药了。 既然是猛药,有副作用很正常。她也就不再怀疑了。 见效后,她不可能天天都去太医院等熬药,只能自家熬。 药材是从太医院领回来的不假,就在她这里熬药。 可每一次熬药,她药中最要紧的那两味主药,都被挑拣了出来。 等到药汤倒出来之后,再把那些挑拣出来的主药放回去。 怕惹人疑心,那主药是事先泡过的。 再混合在一起,就毫无异常。 谁又能知道这两味药其实还药力充足? 而等药渣送回了太医院,那边检查的人只需要分辨里头是什么,就可以封存起来了。 什么都不少,一样,太医院的人,也不可能一片一片去检查药渣的药力失去了多少。 长此以往,萱婕妤虽然天天都喝药,却也等于从未喝药。 她病的又实在不轻,这毕竟是个风寒都随便要命的年代。 她病成这样,怎么熬得住呢? 半年,她就顶不住了。 宫人顶着寒风,敲开了凤仪宫的大门。 不过一个时辰内,后宫娘娘们都来到了碧霞轩。 云璃如今也不能不来了。 又是跟她同一届的。 她披着厚厚的斗篷,扶着朱鹮的手臂,身侧茱萸和茵茶伺候着。 “怎么就去了,年纪轻轻的。”武昭容叹气。 武昭容这个人,嘴贱是嘴贱,倒也不是一味坏心眼。 对于没惹她的萱婕妤,还是有点好感的。 众人心情都不好。 想的更是多。 皇后吩咐人,已经给她穿了一身衣裳,她是不能在宫里停留的。 自有停留的地方。既然是病故的,也自有去处。 贺谨缡的陵墓已经开工了,上回病故被追封的李小仪就已经葬入了妃陵,如今萱婕妤也是一样要送去的。 贺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