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劝导,又不敢上前激怒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失足摔下去。 都飞薇急忙跑到一旁拨通她母亲秦又琴的电话,对方正在厂里打着零工,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她是不是还嫌家里不够乱?要死让她死好了。” 都飞薇那个急啊,好说歹说一顿教育,也不知道最终结果如何。 安瀞走上前两步,趴在离她两米远的围墙上,小心翼翼劝解道:“听露,人这一生就是这样,要翻过无数的山,跨过数不清的河流,没有谁的人生会是一帆风顺的。这段日子是会很苦,但只要熬过去,总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厍听露轻轻笑了起来,面上还带着泪痕,“翻不过去也淌不过去了,你刚听到我母亲的电话了吗?我觉得我好像个傀儡,这条路无论我怎么走,始终都找不到出口。” “我以为我熬过了初中,就能摆脱噩梦。可我现在还要熬,也许熬过了高中,熬过了大学,熬过了实习,熬过了工作,随着我的奔跑可能是能摆脱他们,可他们对我造成的伤害呢?” “熬不完的一生,就算熬过去了,最终的结果也只是死亡。我现在不过是让这个结果,提早一点到来罢了。” 有消防车的声音自楼底下响起,安瀞低头望去,人群攒动,像拥挤在一块的蚂蚁,他们面上有的带着戏弄,有的带着好奇,唯独没有厍听露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低到尘埃里的悲伤。 安瀞深吸一口气,慢慢爬上围栏边沿坐下,身后几人大喊着她的名字。 她摆摆手,示意安静。 穿着制服的警察也上了楼顶,面对两个要跳楼的女生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谁见过劝人还把自己劝进去的? 厍听露手指贴在围栏边沿,有些紧张,“安瀞,你别闹了,快下去。” 安瀞张开双手闭上眼睛感受着风从脸上拂过,她深吸着冰冷的空气朝她浅笑,“不是说好了陪你经历吗?你的过去我无法陪同,你的害怕和紧张,你的难过和不堪,你的被指责和被推上风口浪尖,我都无法陪同。只有现下的死亡,我能陪你。” 她低头朝下望去,“你看看,下面的人好多啊,要不等那些叔叔疏散完人群后,我们再跳?不然砸到了人,你没有办法去天堂见你父亲,那可怎么办?” “安瀞!”厍听露蹙眉怒视着她,心头的愤懑被她的轻描淡写给激发,“你不要发疯了,你父母还需要你,你不要陪我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什么是有意义,什么是无意义?”安瀞反问,“你觉得跳下去就能解脱吗?你被羞辱的过往就能因为你跳下去就不复存在了吗?听露,人要正视自己,死亡也许能解脱,可也会让更多的人陷入痛苦之中。” “厍听露!”安瀞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厉声嘶吼,女人撒泼似地冲上前,被警察一把拽住,“让我过去,我是她妈!” “厍听露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我让你不要上学,你非要上,你上学就上学,上到天台来了是吧?你发疯不在家发非要跑到学校来给我丢人现眼!就你这样,你死了算了,你跳!你现在就跳!” “这位家长!”钳制住秦又琴的警察一脸严肃,“孩子受到了伤害,你第一时间不安慰,还在这里指责,如果孩子真的跳了下去,你也脱不了干系。” 秦又琴被吓住,哆哆嗦嗦道:“我只是吓吓她,我不是……” 她像是神经错乱般哭了起来,“我命怎么这么苦,孩子爸开个车也能被高速路上溅起的石子穿透心脏,你走了就走了,偏偏给我留下几百万的债,现下连你女儿也要走,走吧走吧!都走吧,我也跟着你们一起走好了!” 她说着就要往边上的水泥墙撞去,被警察死死拉住。 厍听露像是回过神来,往后望去,“你说爸是被石子穿透的心脏?不是我那通电话害的?” 秦又琴抽噎着看她,“妈平时是对你不太好,也说过你克死了孩他爸这种话,但妈是压力过大,你怎么不知道理解下妈呢?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有多苦多累,我一双手恨不得变成八双用,厍望又小,你又非要上学,我的工资压根不够养活咱娘仨。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我的男人已经死了,我女儿也要寻死,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有警察趁厍听露晃神间一把拽住她的衣领,她被拽倒在地上,所幸头枕在他胳膊上没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