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好,好。”张多意思忖片刻,沉吟道,“他结婚了没,父母还在世吗?” 何时金说:“结婚了,有一个儿子,刚上小学三年级。妻子是舞蹈老师。父母也都在世,身体还康健。” 张嘴叼住了一颗枕边人刚剥好的葡萄,张多意没什么表情道:“敲打敲打他,让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恩威并施,才是用人之道。 张多意心想,起码在老头离世之前,他得调/教出来一个能用的心腹。 何时金点头道:“知道了,爷。” 纱帐里的人翻了个身,于一阵暧昧的声响中,张多意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何时金一直都很有分寸地垂着头,直到转身离开前才用余光一扫,朦胧的纱帐中除了张多意外还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半垂着眼,左半边脸颊处有三颗淡淡的小痣。 纵使何时金不怎么关注娱乐圈,也知道这个刚满二十岁的男生正是目前正当红的一个小明星,秦敬。 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不还是要给人当狗。 何时金轻嗤了一声,不屑地移开了目光,转身离去。 他似乎浑然忘却了,自己也不过是张家养的一条护主狗而已。 张多意一直浪荡到了招标会当天,才脚步虚浮、眼下青黑,腰部酸痛地陪张子苓来到了明凯中心。 明凯中心是洛津电视台投资的一个综合性商务宾馆。自三十年前开始,每年洛津电视台黄金时段的招标会都在这里举行,而每一届投标金额最高的企业都会得到“标王”的桂冠。 刚走到明凯中心门口,张多意就看到了不少熟人。 今天是一月二十三号,前一天夜里刚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入目所及都是一片纯然的白,而站在张多意斜前方,身穿黑色呢子大衣的裴谨修就像是纯白之上的水墨丹青画。 美得既有意境,又格外勾人。 他旁边站着的池绪,似乎是穿了裴谨修同款的白色大衣,整个人宛如冰雪凝就,剔透无暇,不似凡人。 无声地盯着面前的两个人看了一会儿,张多意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如果说之前找替身只是想发泄纯粹的怒意,那么现在,显然是后知后觉涌上来的情/欲占据了高峰。 他之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两个人长得如此……让人忍不住产生出一种打碎破坏的毁灭欲。 可惜……可惜…… 张多意无不遗憾地想,这两个并不是什么好拿捏的阿猫阿狗,而是裴谨修和池绪! 他被色/欲填满了的眼睛一瞬清明了起来,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裴谨修和池绪后,颇有些恋恋不舍地挪开了目光。 一边压下心中的躁动,他一边心想:回去之后还是得让何时金帮他找找相像的“代餐”。 池绪就站在与张多意相距十几米的地方,面对面,无需抬眼便能用余光扫到张多意。 他当然能感受得到张多意落在他们身上充满狎亵与凝视意味的目光,轻声道:“……好恶心。” 九月鎏金的事情虽然交给了裴谨修去处理,但池绪并没有将之完全地抛于脑后,起码,他最后得跟进了一下处理结果。 正是这时,池绪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这一切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那些人所遭受的折磨与承担的痛苦远比他以为的要恶劣糟糕一万倍。 一想到他的计划还得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将张家完全拉下马,而这一年多里,张家还可以继续肆无忌惮地祸害无数善良无辜的普通人,池绪就难免产生些急躁激进的情绪。 如果他连张多意的视线都觉得恶心,那么那些受张多意威胁而被迫沉沦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