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月我一直都没见到渟渊,”韩澈望着虚空出了片刻神,讲了这么多话,他声音已经染了些微哑意,“等再见面已经是高一开学了,好像沈达当时特意和学校打过招呼,没把我和他分到一个班,不过毕竟在一个学校一个年级,碰面的机会还是不少,我当时就觉得他变化很大,比以前更沉默寡言了,小小年纪看起来比一群比他大至少三岁的人都老成。 他好像真的长成了他父母一直希望的那样,很优秀,非常优秀,无论大小考试都是雷打不动的第一名,而同时,所有高中生感兴趣的东西,无论是篮球还是游戏,亦或是什么早恋赛车,他看起来都毫无兴趣,我基本看不到他情绪波动的时候…总之,他那时候确实优秀得像台机器,同样,也好像真的无欲无求得像台机器了。” 听韩澈这样描述的时候,闻清临不自觉在脑海中勾勒起少年时期的沈渟渊模样,却发现时而熟悉时而陌生。 熟悉是因为,闻清临见过不少沈渟渊无波无澜的模样,曾经,他也总是不乐意看到那副模样,总是一看到就忍不住用各种手段去打破。 而陌生却是因为,闻清临同样也见过不少,沈渟渊不那么无波无澜,反而情绪波动明显的时刻。 并不真的那么像台机器。 不过闻清临并没有打断韩澈的回忆,而是听他继续道:“这种情况一直贯穿了渟渊的高中三年,我虽然比他大三岁,但那时候也毕竟就是个高中生,对他们家情况看得不是特别明白,我就是看他这样觉得不舒服,总想带他玩,因此在终于高考结束,又恰好碰上他父母都去国外出差一周的机会,我就想把他也带出去旅游一周,为此特意还做了不少计划… 他原本是同意了的,可却临出发前一天又说什么都不肯去了,我最初以为他是被初中毕业那两个月关怕了,留下心理阴影了,所以不敢走,还是要留在家里,但后来才知道这小子竟然也没留在家里,而是一个人找了个海城周边的山庄里待了一周,每天与世隔绝,日常就是看书喝茶练字…我当时还小,知道的时候特别不能理解,不明白他才十五岁,怎么就把自己活成这样了…后来才明白,他不是怕,也不是真的多喜欢喝茶练书法,他只是长年累月在他父母那种变态压抑下,把真实的自己,人之常情都会有的最普通的欲望,都敛得太深了,好像我们生活里的种种世俗快乐,都没法再打动他了。” 闻清临薄唇微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他好像有很多话想问,却又都悉数卡在喉咙里,连讲一个字都觉得干涩。 韩澈又兀自陷在回忆里静默了片刻,才掸了掸烟灰,继续道:“不过自大学起,或许是因为终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