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盖走人了。” 谢韵冷笑:“莫说你是寻常小厮,不会有哪家大酒楼的掌柜让寻常小厮同我处一间屋?” 她抬眸看向门:“门外还不设防备,连个站着的跑堂都没。” “我是想同你谈对你我都好的事,你不妨听过再拒绝。” 问荇不语,静静侯着她接着往下谈。 “我最近查了很多卷宗,怀疑他的死有蹊跷。” 雅间里分明温暖,谢韵说得也含蓄,可问荇骤然感觉气氛近乎凝固。 “谢公子,你说什么?” 他缓慢地,一字一句问。 “……他不是病死的。” “是被人害死的。” 谢韵抛出被封好的卷轴,示意问荇打开来看。 问荇利落拔塞,展开卷轴,里头是谢韵手写的笔迹,从头到尾笔尖粗细、字迹乃至下笔轻重都有明显的变化。 问荇略微诧异,看起来谢韵已经查了很久。 “柳家口碑向来好,尤其是在他在的那时候。” 谢韵轻声道:“可其实柳家闹过许多事,到最后都是用钱摆平。” “既然有过这些事,那多少会留能查来的痕迹。” 她扯了扯嘴角,但没笑出来:“你应当也知道,只要银子给得够多,穷苦百姓为了讨生活不光乐意住嘴,还会感激给予银子的人。” 王老三,卫一木,江阿牛…… 问荇粗粗将卷轴扫视完毕,上边写了六七个人名,名字里头带数字、花草和走兽极多。 像是家境普通甚至贫寒的清苦农户、商贩爱取的名字。 甚至有些连姓也没有。 “他们同柳家是什么干系?” 问荇看到上头高频出现的“亡”字,心里重重一沉。 被记录于上的,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谢韵察言观色,瞧见问荇的态度,也明白自己是找对人了,言语间也略微坦诚些。 “他们都在柳家做过帮工,而且都是离开柳家后身子出了事,原本康健的人一天天垮下去。” “也不是和慈幼院孩子那般身患畸形,他们最后或是病死,或是操劳而死,症状极其类似。” 她沉吟片刻:“我在衙门里能接触到些寻常人接触不来的事,很早前看见三两个的时候就觉得不对。” 后来三两个变成了六七个。 “可柳家下人实在是太多,长工都数不过来,更别提忙碌时只去一月半月的短工了。” 别说只是有可能出麻烦,就算是真会出麻烦,就柳家开出的丰厚报酬,依旧有人愿意趋之若鹜。 “若柳家真对下人做过什么,衙门能接触到的,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