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问些事的谢韵也不问了,也安静下来屏住呼吸,接过长生递来的符箓,退到拐角同他一道观察屋内的情况。 门上有原本应可叩击的圆环被青铜狮头衔在嘴里,但诡异地无法活动,问荇只能弯曲指节,敲击木门的其他部分。 纷乱的敲门声在阴冷的巷子里分外明显,敲得在场的每个人都呼吸不自觉重了起来。 凡鸢落上树枝,缩头隐匿在常绿的高大树木密密匝匝的叶片里,伺机而动寻找飞进屋的机会。 笃笃———— 问荇叩了十来声都没动静,他将动作又加大了些,柳连鹊站在他身后,死死盯着那掉漆后露出腐朽青苔的木门和越看越不面善的狮头。 吱呀。 屋里传出门的响声,但藏在宅邸中的人依旧没说话。 “请问有人吗?” 问荇扯开嗓子,声音无助到可怜,微微发颤:“我是外头来的,走了这么久只有这儿瞧着能落脚。” “现在天色太晚了,实在是走不动路,行行好吧。” 云和镇的房屋大多破败,县丞家大宅再诡异也是瘦死骆驼比马大,有些胆大又不识好歹的外乡人一路走来身心俱疲,误入巷子里的确会选择这种人家碰运气。 总比在外面过夜强。 长生既然说里面有人,县丞肯定已经听见了。 良久,苍老的声音由远到近,带着戒备和不善:“我家不住人,你去找其他人家。” 屋子的门开了! “嗖”的一声,凡鸢轻巧振翅落入院里。 “我不住下,我就是讨口水喝。”问荇继续和老人僵持,为凡鸢争取时间。 累了一天,他声音本就嘶哑,演出来是十成十的真:“我之前问了三家人,他们都说附近就这家最大。” 老人的声音细听咬牙切齿起来:“我家不待客。” “知道了……” 问荇深深吸了口气,声音隐约带上哭意:“那,那您知道哪里能让我留宿一晚吗?” 谢韵惊诧于问荇的演技,和长生面面相觑,指了指问荇。 早已习惯的长生苦笑着摇摇头,抽出符咒一挥,符咒立马化成淡蓝色的光,覆盖在他们的瞳上。 谢韵从未有过如此神奇的体验,她的手分明还搭在砖墙上,入眼却是间昏暗的卧房,她就像鸟般俯瞰着全貌。 凡鸢站在梁上,借着高度使两人看得更清楚。 卧房里只在角落边缘处点了四盏灯,灯座上纹着目露凶光的异兽。 卧房正中间摆了张木桌,桌子看着年头很久,边边角角都有被薰黑的痕迹,桌的正中又是个类似佛龛的玩意。 神像慈眉善目,像菩萨,但长生和谢韵都说不出是哪路菩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