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荇最担心的事得以解决,除此之外,他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我请许掌柜待问丁安稳下来,不会像现在这般小心戒备人后,替她更个名字。” “她已经记事了,更名是不是太晚了?”许曲江犹疑,如果现在更改名字,往后问丁还需要很长的适应时间。 “不晚,待到及笄了才晚。” “到时候她顶着这名字,所有人都知道她爹娘盼着生弟弟才留了她,到时候不管要做什么,都要被不开眼的街坊议论。” “要紧的是她不能总觉得自己是为了盼迎接谁才生出来的,给她挑个她想要的名字,这个名字只单单属于她。” 往后的日子,她要卸下名字里暗含的负担和羞耻,脱离草率又肮脏的缘由,勇敢又坦荡地活下去。 “我知道了。” 许掌柜重重点头:“还是你心思更细,放心,她这旧名用不过来年开春。” “春节前后改,到时候正好辞旧迎新,我们开店经商的,还是要讨个好彩头。。” “对了,你除夕的时候如果没约,要不要到醇香楼来,有些忙活生意回不去的伙计厨子会和我凑一桌吃年夜饭,不过得等到元日吃。” 别人阖家团聚的除夕,正是酒楼酒馆最忙的时候,他们就连年夜饭都得到正月初一才能开席。 “再看吧,掌柜的好意我先领了。” 问荇第一刻想到的是柳连鹊。 柳连鹊的魂魄暂时离不开家,他只顾及不能自己出来蹭饭,把柳连鹊孤零零扔在家里过大年夜。 “你是不是想着趁大过年的,又能去哪挣一笔了?”许曲江无奈,问荇似乎永远都很缺钱花,所以他误会了问荇。 他从问荇身上看到了自己少年时的影子,只是问荇比他更加拼命。 “趁着岁数小千万顾及好身体,别和我当时一样,到了这岁数身上满是毛病,治都治不好。” “掌柜身体硬朗,康健到百来岁不成问题。” “你这孩子嘴甜得很,可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许曲江看向窗外,神色惆怅了片刻,随后岔开话题:“不说我了,我都要成糟老头了,说说迎春宴。” “我们今年要争柳家的迎春宴,你也不算是外人,我先同你透个底。” 迎春宴须等再过不到半月,柳家管事会和各个看得上的酒楼投递帖子,愿意去的酒楼就再等些时日让人上门评鉴。 往年操办这些的是柳连鹊,秉公办事的他为了避嫌,不会给自家私产投帖子,这也是许掌柜从来没动过迎春宴心思的原因。 可柳连鹊走了,今年包办迎春宴的活不知道落到谁手里,那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