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有事找你。” 文氏忙把人叫了进来:“怎么了?外院出了什么事么?” 瑞雪忙笑道:“并没有出什么事,只是刘先生……早上出门替太太办事,路上遇上了贼偷,丢了个荷包,还有几件马车里的东西。马车是咱们自家的,东西不值几个钱,丢了也就丢了,可刘先生的财物和随身物件……咱们家是不是需要补上?虽然刘先生说不必了,家里给他的谢礼已经远远超过他丢失的物件,可小的想,这毕竟是两码事……” 文氏有些吃惊:“我只听说他遇到了些小意外,却不知是遭了贼,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959章 遭贼 瑞雪对于刘勉刘先生遭贼这件事,所知道的情况都是从儿子青柏那里听来的。 青柏是谢显之的小厮,然而谢显之如今很少出门,平日里要跑腿办事,有用惯的青松就够了,大多数时候青柏都比较闲。他父母是外院管事,他平日里便时常在外院转悠,一来二去的,就跟刘先生混得极熟,偶尔还会帮着去药店跑跑腿什么的。今日刘先生出门,他觉得这是个趁机外出放风的机会,索性就跟着一块儿去了,这一路上刘先生遇到的事,他都亲身经历过,回来后说给父母听,自己也觉得挺有趣。 刘先生坐车去拜访那位举人,起初路上一直走得很顺,直到一处接近对方住所的胡同里,方才发生了变故。那条胡同比较宽敞,住户很多,平日里还有人在路边摆摊做小生意,因此颇为繁华,往来行人车马也多。他们到了那条胡同,车速就不得不放慢下来,刚走完一半,就被前方围住的人群给拦住了去路。原来是一伙青壮男子跟个抱着孩子的弱质中年妇人争吵起来了,那妇人一直哭个不停,青壮男子们又都骂骂咧咧的,仿佛是什么恶霸欺凌弱小的场面。围观的人许多,但都只是坐壁上观,指指点点而已,没有参与其中,于是场面就僵在了那里。 倘若是在胡同入口不远处被挡住去路,刘先生的马车还能回头改道,如今都走到胡同中间了,回头太费事,还不如弄清楚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早些把人群驱散了,让马车继续前行呢。刘先生身为北平布政使的幕僚,坐的又是布政使大人家的马车,对这种事很有信心。 等到他掀起车帘一看,发现前面那弱质妇人竟然不是陌生人,而是从前自家家道中落时的邻居,虽然有好些年没见了,但五官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据他所知,这位邻居就是个弱质女子,最是怯弱怕人的,而且遇事爱哭,全无主意。他自个儿年纪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很怕被她缠着哭了。尽管如此,他也不能坐视她被恶霸欺凌,便下车上前询问是怎么回事,还顺道把谢家派给他的一名孔武有力、会一点拳脚的长随给叫上了,以防万一,留下青柏坐在车辕上看车。 等他问了那帮看起来象是恶霸一般的青壮男子时,才发觉自己误会了真实的情况。 其实是那中年弱质妇人家里穷了,她儿子为了挣钱,就伙同他人骗了那伙青壮男子——正是一群在市井间谋生的闲人,什么事都干一点,但也没什么积蓄。这伙人发现自己被骗了,又打听到骗子之一住在何处,就找上门来了。谁知正主儿带着所有钱跑了,只剩下个哭泣不止的体弱母亲与刚断奶的儿子,据说连他老婆都跑了,别说还钱,连个能干苦力挣钱还债的人都没有,这对祖孙自己还不知道要如何养活自个儿呢。他们只得在这里骂骂咧咧的,出一口闲气而已,还不能真拿这对祖孙怎么办。旁观的人听了半日,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句帮口的话都没法说,所以人人都只能袖手旁观。 刘先生很尴尬,但那妇人已经认出他了,冲他哭着哀求他救命,他的正直品性不允许他甩手走人,只能帮着对方跟那伙人说情。可是因为对方太过生气,又不知怎的误会他是要帮着那对祖孙否认骗钱的事,拒绝还钱,所以双方冲突起来。虽说刘先生身边有个长随护卫,但对方也是人多势众,混乱间谁也讨不了好。青柏见状不妙,连忙丢下马车冲上去帮忙。马车上虽然有些东西,但都比不上刘先生重要,他自然分得清轻重。 等到双方在混乱间把话说清楚,刘先生硬着头皮把那对祖孙的债接了下来,替他们的儿子偿还那伙青壮被骗的钱后,事情才算是解决了。对方一改先前咄咄逼人的态度,变得和气又亲切。刘先生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想到那只是十两银子,对自己来说并不是大钱,完全负担得起,又可以请托按察使司衙门的熟人,帮着寻找那妇人的儿子以及其同伙,追回骗走的钱财,便安心揽下了这件闲事。 他还把自己私宅的地址告诉了那对祖孙,若他们实在有困难,无法生存的话,可以去他家里求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