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还早呢,她本打算再睡一会儿,反正昨晚便宜爹娘都说了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可以多睡一会儿的。没想到翻来覆去几回,她不但不困,还越来越精神了,心下蠢蠢欲动地,很想跑外头逛一逛,索性就起来了。 香桃带着小桃捧了热水来侍候她梳洗,青蕉打开屋里的衣柜,把文氏入冬前特地让人给女儿做好的新袄新裙取了出来,放到谢慕林身边。 谢慕林梳洗过,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香桃姐妹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我都说了,你们一路舟车劳顿,可以多休息一会儿的。我睡不下去就算了,你竟比我起得还早。难不成是你们屋里不够暖和?” 香桃笑道:“屋里十分暖和,炕烧得很热。我在船上吹了十几日的西北风,昨儿晚上可算睡了个安稳觉。只是我平日里早就习惯了早起,到了时间自然就睁眼了,哪里还能再睡下去?姑娘放心,我们都精神着呢,若是觉得累,大不了再坐下歇息就是了。姑娘待我们一向宽松,还怕我们会累着了不成?” 谢慕林遂不再多言,换上了新衣,走到穿衣镜前一看,还挺合身的,就是裙子有点短。 翠蕉看了看她的裙脚,道:“姑娘长得快,比太太原先预想的要高些,所以裙子做短了。不过还好,当初做衣裳时就考虑到姑娘还在长身体,因此特地让针线上的人给料子留了余地。一会儿我替姑娘把裙脚放一放,重新拿熨斗熨了,过了晌午就能穿了。” 谢慕林道:“这一身挺好的,外头是不是下了雪?裙子短些,也免得被泥呀雪水呀弄脏了裙脚。反正我又不出门,不就是短了半寸吗?有什么要紧?过后再说吧,我就穿这一身出门了。” 翠蕉自然是由得她去,又与香桃一块儿帮着谢慕林梳头插饰物。她俩虽然不是陌生人,但当年翠蕉在谢慕林身边侍候时,香桃还是大金姨娘和谢映容的丫头,碰面的时候不多,还需要再熟悉熟悉。不过两个姑娘都是聪明机灵又爽利的性子,相处得倒也融洽。 翠蕉久不在谢慕林身边,如今重回旧主麾下,心里总有些虚,得香桃刻意亲近,并不把自己当外人,也没有排挤猜忌的意思,还总是私下告诉她二姑娘眼下的喜好,她心中感激,便也投桃报李,对小桃更看重几分了。 谢慕林见手下两个大丫头和和气气地相处着,小桃新来,却也做事认真细心,心里挺高兴。婆子们送来了她的早饭,她见里头有各色小包子、小馒头,还有两款米粥,几样小菜,索性就分了一半给三个丫头,由得她们自己分去,自己只吃了一碗粥四个小包子,就饱了。 她对这顿早饭挺满意,虽说谢璞与文氏在北平多年,依然保持着在江南老家时的饮食习惯,但多少受了些本地的风俗影响。这样南北交杂的饮食倾向更接近谢慕林穿越前的口味,她都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打听打听,北平有没有人卖煎饼果子了…… 吃饱喝足,谢慕林便想要出门去瞧瞧姐妹们,也想到正院逛一逛,看看这路到底有多远,需要花多少时间?要是文氏那边没意见,她还要招呼姐妹们一块儿到花园里瞧瞧呢。再者,昨天晚上天色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如今她正该趁着天色大亮,把整个宅子转一圈,弄清楚自个儿的新家都是什么格局,免得将来找不到路。 翠蕉见她去取昨天穿的斗篷,连忙叼着半个包子跳起来去洗手,又从卧室的衣柜里翻出一件新斗篷来:“我差点儿忘了,这也是太太让人新做的,姑娘穿这个出去吧。这里头是上好的灰鼠皮做的里子,比姑娘这件羊皮的暖和许多,也是连帽的。” 谢慕林看了看,笑道:“哪里用得着这么夸张?这么好的新斗篷还是留着过年时候再穿吧。我穿旧的就行了。外头刚下过雪,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泥水混杂,要是弄脏了新衣怎么办?” 翠蕉道:“过年时还有呢。太太吩咐针线上人给姑娘们做了许多新衣,够穿的。姑娘也不必担心,您这件是很好,大姑娘她们的也不差,不会叫人看了眼红的。” 谢慕林笑笑:“除了三妹妹,我的姐妹们也没谁有这么浅的眼皮子。”话虽如此,她还是顺水推舟地把新斗篷换上了。说实话,在南边老家做的冬衣,虽然看起来已经够厚实够暖和了,到了北方后才发现还差着些什么。昨儿她在码头上就冷得够呛,幸亏里头穿得更厚实,否则早就感冒了。今天她既然有心往花园里走走,还要登高望远,穿暖和些也好。一会儿去见文氏时,叫她看见女儿穿上了她让人做的全套新衣,想必也会高兴吧? 谢慕林穿戴一新出了门。今日跟出门的却是翠蕉和青橙。香桃要留在家里带着人收拾剩下的行李。他们一家几乎是把全副家当搬到北平来长住了,需要整理的东西绝不是一两个晚上就能收拾出来的。香桃是大丫头,当初负责打包东西,如今自然也只能由她带着人把包里的东西摆出来归置妥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