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能就不大应付得来了,所以书院方面倾向于不邀请他入院,宋氏也觉得他去族学里教书更适合些。 可八房的这位老叔怎么也是个举人,觉得进族学教蒙童太丢脸了。况且如今主持族学的另一位谢家老举人,跟他还有些个旧怨,虽然只是口角之争,可他也不乐意屈居此人之下,所以他只是把自己的孩子分别送进了竹山书院与族学,自己继续留在湖州坐馆。 计氏告诉谢慕林:“老叔原本在湖州教得几个小学生,这些年陆陆续续地也考出了几个秀才、童生,之后有心再往下考的,都改拜别家名师去了,虽然对老叔还算客气,但都不再前来求教。剩下的几个孩子,有个性情顽劣不堪,叫老叔烦心不已的。老叔被气急了,要把人赶出教馆,竟被那孩子家里人指着鼻子嘲讽,说他是个没前途的老书生,考得了举人也只是走运罢了,一辈子都没出息,没有资格教导他们家的小少爷。老叔被气出了火气,竟打算要再试科场,拼尽全力争一口气回来了。” 八房的老叔回到谢家角,也就是两三个月的事,谢慕林都没来得及跟他混个脸熟,所以也不清楚这些内情,只隐约听到些风声罢了。但如今她听计氏说来,倒不是很看好这位老叔了:“他真的能行吗?他放弃科考已经有三年了吧?现在重拾书本……” 计氏笑笑:“二叔祖母给我们夫妻捎了家里老爷子的信来,道是过些日子,老叔会带着两个儿子上京备考。珍珠桥那边,他们多半是不乐意住的,索性留在我们家就好。我们家离贡院近,平日铺子里也有许多读书人往来,消息灵通,想必老叔会喜欢。老爷子叫我们别收八房的房租,只求老叔父子三个给哥儿开个蒙,教他背背书就好了。老叔若没空,他两个儿子也自小读书,长子今年已经过了府试,还跟你大哥一同参加了院试,只可惜落榜罢了。这样的孩子,教我们哥儿背背三百千,是没有问题的。若是老叔愿意亲自指点哥儿,那就再好不过了。” 八房的老叔虽然不擅长教孩子,但他确实教了十几年的孩子,也教出了不少秀才、童生,给谢谨昆与计氏的孩子开个蒙是没问题的,说起来还是他们夫妻赚到了,因为这个教书先生是免费的。至于住宿的事,宗房子弟本来就有义务,协助族里的读书人在京中备考。早在谢老太太当年冷淡地拒绝了谢家族人进家门时起,谢谨昆就已经肩负起了这个责任,所以这不能算是报酬。 谢谨昆与计氏都高兴得不得了呢,对提出建议的宋氏更加感激了。 谢慕林笑着陪她一同把茶水点心送进了花厅,听得宋氏与谢梅珺、杨淳、杨沅以及谢谨之有说有笑的,忙招呼众人一起围过来,享受起这顿京城风味的下午茶来。 下午茶还未结束,前门就来了个庄户子弟报信:“有位官老爷过来,说是姓焦,来拜见二老太太了!” 第685章 传话 焦闻英来访,对于亡父生前的知交,宋氏是必定要大礼出迎的。 出于郑重,她带上了女儿谢梅珺、嗣孙谢谨之与外孙杨淳,至于嗣孙女谢慕林与外孙女杨沅,就不必出面了。焦闻英只带了两个心腹仆人前来,并没有带家眷子侄随行。至于谢谨昆与计氏,则直接告辞,从后门离开了。 杨沅陪着谢慕林在内院继续吃那还未结束的下午茶,却觉得百无聊赖:“天天的来人,一拨接着一拨,外祖母和母亲只带着哥哥去见客人,却不肯算上我。我哪里就比哥哥差了呀?!” 谢慕林笑问:“来拜访祖母的客人很多吗?”虽然早从宋氏那里知道她会有客人,但多到杨沅抱怨的地步,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杨沅却煞有其事地点头道:“多得很!我们刚到那天晚上,就来了一位客人,昨儿又来了三拨,其中两拨还撞在一起了,互相寒暄时熟络得很,好象是从前的同窗,老朋友了。今儿早上又来了一位,下午就是外头那位焦大人了。听说这个焦大人官做得很大,在朝中很得皇帝重用,是不是?” “焦大人是通政司的主官,确实是帝王重臣。他从前就对我大哥挺关照的,大哥当初回乡时,拿到的竹山书院荐书,还是焦大人给他的呢。”谢慕林回答完杨沅的问题后,又继续问,“这么多来拜访祖母的客人,都是京里来的吗?”要是这样,怪不得宋氏不肯进城了,因为太显眼! 杨沅想了想:“有好几位是京城的,但也有太平府那边过来的,距京城一百多里路呢!不过离得最远的,还要数芜湖那边的一位客人。他还没到,昨儿派了个家仆来送信,说他家里长辈过生,要摆寿酒,他实在抽不得身,只能两天后才到,请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