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起来呢。” 老头子一向固执,路昭和孙飞都说不动他。然而天公也不作美,等三个人吃完了馄饨,天上竟然啪嗒啪嗒掉起雨点来。 早点摊的摊主连忙把大伞撑起来,嘟囔着:“真是烂了天了,昨天才停了一天,今天又下起来。” 孙飞把挎包拉过来,在包里翻找雨伞:“希望别下大了,不然回县里这一路,可等淋湿一身。” 虽说德阳县的冬天不算冷,但温度毕竟降下来了,淋湿了还是容易感冒的。 路昭也去包里掏雨伞,说:“师父,您带伞了吗?” “我带着呢。”老李说着,把馄饨汤喝得精光,抹了把嘴就从摊位上站起来。 然而起来那一下,头晕目眩的感觉霎时冲上来,老李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连忙拿手撑住桌子,才勉强站稳。 身旁的路昭和孙飞还在翻包里的伞,都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老李撑着桌子缓了几口气,感觉脑门突突地跳,胸口的心脏咚咚咚的宛如擂鼓。 他没同两个年轻人讲,只转向摊主:“老板,有没有热水,给我倒一杯。” “有、有。”摊主拿了个小碗,拿热水瓶给他倒了一碗热水。 老李喝完了热水,从自己包里掏出雨伞,然后把自己的包推给孙飞:“你的包防水,把我这些都搁你包里,里头还有文件呢,别打湿了。” “好。”孙飞也没多说,把他空荡荡的包卷了卷,塞进自己包里。 三个人歇了一会儿,就一块儿往回走。 天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啪嗒啪嗒的雨点就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鬼天气。”孙飞撑着伞,套靴踩在泥泞的湿土地上,没几下就缠了满靴子的烂泥,走起来十分费力,“希望别再下大了,这回去得走四十里地呢。” 这些乡镇上的泥巴路不少都是这两年挖出来的新路,路下用石块垫高,路上铺着黄泥。但这些泥巴才经历了两年,还没被踩紧实。 这几天连着下大雨,黄泥被雨水冲刷浸泡了好几天,早就泡得湿软松浮,又有行人来来回回地踩,烂得不成样子,走起来一脚深一脚浅的。 “师父,您慢点走。”路昭在前面走着,不时回头看看老李的情况。 “我没事,你只管走。”老李撑着伞,一边费力地从黄泥里拔出脚来,一边喘着气。 然而,这天气并没有如他们的意,雨势不仅没减小,反而越来越大,不多时就演变成倾盆大雨,狂风大作,天上还轰隆隆地打起雷来了。 几人撑着的伞几乎都要被狂风吹散架,雨点被风吹得四处飞,把他们一身全部浇透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