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下意识摸脸,果然滚烫,“是吧……” 秦帆又看到了什么,很兴奋,冲去更远处。小鸦匆匆叮嘱两句,跟着他一起去看热闹。人潮涌动,我与哥哥并肩走,他的话犹在耳边。我勾住他的手指。其实他没说什么,他只是说,很久没看到你这样笑。 第二日我们去大象营。在这里,游客可以换上传统的克伦族服装,近距离接触到大象。解说为我们介绍大象的相关知识,之后便是给大象洗澡,互动与玩耍。 其间有只小象宝宝特别顽皮,卷走了我一只拖鞋。与她交涉无果,她甚至跑到象蓬,就是不愿意还。我很无奈,这时哥哥轻巧跃上她的背,轻轻拍了拍她高高举起的鼻子,如同哄一个顽皮的小朋友。 小象居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放下鼻子,我趁机拿回拖鞋。小象并未为失去玩具沮丧,用鼻子来蹭我,又蹭蹭哥哥的脸。她看得到他。 我心都化掉,觉得很酸楚。 48、 还要说海。我们到曼谷后,去格兰岛看海。海的蓝是渐变色,通透如一块翡翠。大海无垠,我们看海,原来海是看不完的。哥哥与我走在沙滩上,我穿一身白裙,脚底沾满沙砾。他当年的梦境竟然成真。 我忽然转过身,面对他倒着走。 “寒寒,这样很危险,”他护住我,“小心一点。” 我笑,又拉住他的手转几个圈。直至我们走到一处无人椰树下,我踮起脚亲吻他。风拂过我跟他,棕榈叶在头顶窸窣作响,我离开他的嘴唇,在我们咫尺之外,海正汹涌澎湃,仿佛世事就将如此永恒下去。他的目光绵长缱绻,以至于我感到疼。 不知何故,我已经浑身颤抖,也许是海太广阔,让我想到无边人生。我只能将心声尽数抖落。 “我真想死在这里。”我轻声说。 他眼瞳微震,要禁止我说傻话,但我不管不顾地说下去:“我真想死在这里,就现在。哥哥,我说认真的。海太蓝了,我好心痛,海怎么可以这么蓝。” 当年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现在我才明白。海太蓝,爱太重了,一切都太浓烈了,我怎么可以这么爱你。但你当时就已经听懂我孩子气的告白。你什么也没说,只是搂我进怀。 小鸦的叫声远远传来,让我们过去,她拉了一个路人帮我们合照。三、二、一,茄子。太阳很烈,我们都笑得有点儿狰狞。相机里没有你的存在,但我会将你画上去,就像以前那样。 回程大巴上,车载音响竟然在放《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先是白人大叔跟唱起来,司机也轻声哼唱,并鼓励大家一起嗨。秦帆嗷地一声就加入进去,小鸦觉得丢脸,将正在读的书往上挪几寸遮住脸。 车里气氛高涨,许多只手臂举起来打节拍,此起彼伏。《My?Heart?Will?Go?On》失去原有的悲情腔调。蔚蓝的海在车窗外时隐时现,它暂时将它那种能撕碎一切的自然之力隐藏起来,于是晴空万里,不见恶兆。我侧过头看你,但你已望着我。 你指指自己的胸膛,又指前方的车载音响。爱尔兰哨笛再度吹响,你用唇语对我说。 我、心、永、恒。 好狡猾,你先我一步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