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我尽量长话短说,因为我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 那之后我很快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大画师K在明面上狠狠吃了一亏,于是不惜一切代价,挖出我的真实身份——也许不用费那么大力气,没准她就是我身边的同龄人。 至此,学校贴吧里开始有人散布我的黄谣。紧接着有人跟帖,爆出我的微博帐号。我承认,身为未成年人,我一些画的内容是超出了界线。这也给他们将我肆无忌惮地踩在脚底的理由。以私德攻击少女,向来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这一套行程行云流水,我很难不去怀疑这是K的复仇。毕竟她曾在小号里说过,要将我挫骨扬灰。 那些上窜下跳的雄性猴子们总爱看热闹,恨不得把这事说得人尽皆知,尤其是向秦帆说,毕竟我是他的前女友。我的身上就好像有他那么一个标签似的,“XX的前女友”。仿佛是生猪出栏时被盖上的蓝色印章,我能被吃掉,我能无害地被他们吃掉。 是很难忍受,但不至于那么难忍。升学在即,想要好好读书的人是大多数,爱嚼舌根的人就由他们去。这不是哥哥说的,这是我模仿哥哥口吻安慰自己说的。他要是知道这些,一定会绊倒这个又推倒那个,更会一路尾随到他们家里,带给他们一个噩梦般的灵异之夜。 我数次忍不下来,想要大叫,推翻桌椅,跟所有人都打一架。但我必须得忍,为了哥哥。要是因为打架被叫家长,难免会让爸妈知道一切。他们不会让我好过,更不会让哥哥好过。秦帆倒是替我打了一架,听闻此事我赶去教务室,他正在挨骂,背对我比了个耶。 “白痴吗你。”在医务室,我用碘伏替他擦眉毛上的伤口。 “痛痛痛!”他龇牙咧嘴,脑袋往旁边躲,“我就是听不下去他们那样讲你!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手中的棉签停了片刻:“谢谢你……不止是今天。” 他的脸正微微抬着,躲开我的直视,侧眸过去。窗外春光何其狡猾,趁此时钻进他眼底,一片荡漾的碧绿湖泊。 “那天我不该那样说他,”他忽然开口,“只是所有事情都……太超纲了。你没事吧?” 我转身丢掉棉签,假装没被某阵没来由的悲伤击中:“你是指什么?” 他支支吾吾道:“就是这些跟那些,所有的一切。” 微风吹起纱帘,我顺势望出去,操场上的少年少女们纵情嬉闹,春天如同一个永恒的梦。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一切都会过去的,像水一直流过去,而我们就像河底的石头……水会一直流,一切也总该有过去的一天吧。到那个时候,我们就长大了。”最终我只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风暴逐渐平息,总有新鲜故事涌进年轻人的心房。但那些视线……那些碎语时时刻刻地困扰着我。我想了很久,决定把自己所有的画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