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弟弟的肩膀。家乡的夜晚可真安静,天上的星星也好看。他们俩坐在院子里看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早起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回家。 灾后老宅是被政府组织过修缮的,房梁屋脊都做了加固,只是因为经年无人居住,里里外外一片破败。而这些年很多年轻人把老人接到县城去住,又或者干脆带到其他城市,村子里已经没有很多人了。但也有年轻人来到这里安家,租几十年的房子,全面翻新种树种花搭院景,给自己建一个避世之所。 他们站在院子里,看着墙角开着的那一排小花,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从何忆起。蔺雨落坐在院子里那把坏了一条腿的满是灰尘的椅子上,身体随着不稳的椅子摇摇晃晃。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但她的心好像完整了。 “回家了。”她说。 蔺雨舟坐在门槛上,看着院中的那棵老树说:“是的,回家了。” 他们安静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去屋里仔细看看。 竟然找出一个老钟来,只是那老钟的钟罩碎了,也不走了。 “我还记得这个呢。”蔺雨落说:“你小时候调皮捣蛋,总是要拨它的时间。” 蔺雨舟嘿嘿一笑:“我们把它修好吧?” “好。” 他们在自己的家里找到了安宁。 好像漂泊的灵魂终于找到栖息的地方,这种感觉真的很多年都没有有过了。 蔺雨舟突然意识到蔺雨落想重装老屋是对的。他们都太需要这种安稳的感觉了。 外面有汽车停下的声音,紧接着有女声问:“是这里吧?” “应该是。村子就是这个,但哪一家不知道。” 蔺雨落闻声跑出去,看到站在车前的蔺书雪:“蔺姐!您怎么来了?” 蔺书雪伸开手臂拥抱她一下:“之前不是答应你来看看吗?刚好今天有时间。” 穆力尧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请蔺雨舟给他带路,他想参观一下村子,顺便了解一下情况。 “我们这里是不是不适合建民宿?”蔺雨舟请教穆力尧:“因为感觉有安全隐患。” “那倒不至于。你看这些年政府做了多少努力,山体加固、排沟泄水。刚刚来的路上还看到避难所,所以安全问题不大。只是这个地方,来得人少。”穆力尧中肯地说:“但我听说你们想翻修是为了能有一个家,那我倒觉得是必要的。” “谢谢。” 他们两个在前面走,蔺书雪和蔺雨落在后面走。蔺书雪说起刚刚在县城跟顾峻川打了个照面,他待会儿也会过来看一眼。 “可以吗?”蔺书雪解释:“公事,来考察。” “那有什么不可以呢?” “我怕你介意。” “没事儿,没事儿。”蔺雨落摆手。 “那就好。” 顾峻川是在半个小时后到的。 他开着朋友的车,从县城颠簸到这里。他不是第一次来,在他20岁出头的时候,曾随救援队来到这里一次。他的那个朋友是当地救援队的队长,熟悉路况和险情,当时他们在绿春县城集合,道路受阻,一行人跟随子弟兵徒步进来,走的就是蔺雨落家门前这条路。 顾峻川在路上,看着路边的一切,猛然想起这件事。他给老队长拍了张照片,问他是否还记得这里。老队长当然记得,也感慨当年有多惨烈呢!后问顾峻川是不是去当年救援的地方,顾峻川说不是,是相邻的村子。但距离他们当时的终点很近了。 终究是有一次缘分不算深厚的状似擦肩。 “代表咱们队,去山上的墓地敬点酒吧。” “好。” 顾峻川的心情也说不上沉重。只是这条路今非昔比,当年的泥泞、路边不停地呼喊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