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酱。” 安诺又说:“虽然你把我的程序设定成了跟你一模一样的厨艺,但本人做才更有灵魂。” “这些年先生虽然吃着我做的菜,但我知道,他一直想念你做的饭,他经常在饭桌上走神儿,有时候盯着碗里的一道醋烧小排能发呆很久很久,菜都凉了他才动筷子,吃凉饭就会不舒服,我说了他很多次,他每次都应着,但没用。” “你的厨艺,跟我一样吗?”向默问。 “一样的,所以说祝先生你很残忍,你自己突然离开,虽然是被动的,但把一个跟你很相似的机器人留在先生身边,他怎么可能忘得了你呢?” “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不把我这个机器人留在他身边他就一定会忘了你,只是作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没有感情的旁观者都能看得到,先生永远都忘不了你。” 向默调好麻酱蘸料,分成两碗端出去,淮烟果然很喜欢,拿起筷子点了一下放进嘴里嗦了一口,说好吃。 安诺扭头透过厨房的玻璃门看了眼餐桌边的两人,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从前,以前他们的生活就是这样,两个人一个机器,日子过得热烈绵长。 是先生想念的从前,安诺心里想。 冬天吃一顿热乎乎的铜锅涮肉很舒服,新鲜的肉片放在滚烫的锅里一烫,几秒钟就能吃了。 铜锅下面的文火苗慢慢烧着,铜锅里的汤底咕嘟咕嘟冒着泡,淮烟跟向默面对面坐,两人眼前缭绕着温热的白雾。 彼此在彼此的白雾后。 - - 晚上向默吃完药就睡了,但他睡得并不踏实,后半夜他是渴醒的。 喉咙里像是有把火在烧,好像晚餐桌上铜锅下的小火苗直接烧到了他的喉咙里,把他身体里的水分都蒸发干净,还有逐渐下移的趋势,慢慢灼着他的心肝脾肺,身体里的血液也被烧得咕嘟咕嘟冒着泡。 向默迷迷糊糊撑着胳膊坐起来,拼命咽着口水,用力扯了几下自己的喉咙跟头发,他睡觉会开着一盏夜灯,以防夜恐症发作,此刻光线充足,但他眼前还是一阵阵发黑。 他赤着脚跑下楼三次,从冰箱里灌了三大瓶冰水。 但没有用,身体里的火还在烧。 最后一次踉跄着爬上二楼,在他看见主卧房门上的把手时,向默没回自己的卧室,大脑里空白一片,今晚唯一一个清醒的认知出现了—— 那个房间里的人是淮烟。 紧接着他的认知又变得混沌一片—— 淮烟或许能帮他解渴,他只要进去,他就得救了。 向默理智全无,轻易地屈服在沉浸在心底的欲望之下,慢慢的一步步走到主卧门前,伸出颤抖的手握紧了门把手,用力一拧打开了那扇门。 主卧房门没锁,门一响淮烟就醒了,开了床头灯,看清是向默,撑着胳膊揉揉眼。 “你怎么过来了?” “几点了还不睡?” “你头发怎么这么乱?” 一直没听到向默的回答,淮烟又问:“是不是找我有事?” 向默的呼吸跟脸色极不正常,眼底都是红血丝,呼吸很乱很重,隔得这么远淮烟都听见了,意识到不对劲,赶紧从床上下来。 “你怎么了?” “我渴,”向默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他看见淮烟,只觉得自己更渴了,手心大力扣住自己脖子,用力捏着滚动着的喉结,“我很渴,淮烟你帮帮我。” 淮烟身上的睡衣很贴身,跟白天的西装不一样,睡衣上的浮光面料尽情勾着他的身体,上上下下,看在向默眼睛里,很像春日里的幽幽山谷,每一分高低起伏都成了强效催化剂,他的血液跟骨头都在渴。 越来越渴。 越来越无可救药。 不是无可救药,淮烟能救他,只要再靠近一点。 “淮烟,我渴……”向默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 淮烟听他一直喊渴,他房间里就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