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王兄汇报时,我正好也在侧,见王兄罕见的十分重视的模样,我便不由心生好奇,于是偷偷听了两句,你们猜雍岐那边,这趟是谁来?” 宁芙对雍岐了解不多,感觉两国唯一的交集,也是因先前雍岐列兵渭水,威胁到大醴与南境其他两国的安危,她这才在茶余饭后,偶尔听身边人忧虑探讨一二。 因为不熟悉,故而眼下这话题,她自然只有听的份儿。 宁芷认真思吟片刻,问道:“难不成是雍岐的大司马严牧,此番要亲自过来道个喜?” 这是她能想到的,雍岐可随派的最大人物了。 只是这次单纯是小儿百日宴,没有暗中军事协商会晤,就连严牧,她都觉得不必过来。 箬兰却是摇摇头,开口继续吊着人胃口,连宁芙这样从不过问政事的,都不由跟着生出几分好奇来。 “肯定比严牧还让你们意想不到,他这趟亲自过来,王兄知道后心里都直打鼓呢。” 宁芷等不及了,被吊得实在难受,“箬儿,你还真是卖关子的一把好手,快点儿告诉我们竟是谁吧,那总不可能是位杀人如麻,手刃自己亲兄的……” 宁芷话音一止,眼看着箬兰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眼神仿佛在说——就是他! 宁芙在旁实在听得一头雾水,她迟疑着问询:“姑姑,你所指的是谁啊,你们似乎……都很怕他。” 那可是个凶残暴虐的主,宁芷见芙儿不知,本不想介绍此人,可箬兰却已经嘴快地开口了。 “公主没听过雍岐烬主的名号吗?大约三个多月以前,他消失已久却突然现身郢都,亲自带着雍岐战斗力最强的广征军全面清扫叛军,待事态平息,又毫不留情地将那叛军首领的头颅砍下,高挂在城墙门上威慑示众,直至那具尸身流干了血,腐臭熏天,那烬主这才命人取下,更叫人觉骇的事,取下之后……” “够了箬儿,别再往下说了。” 宁芷言阻,眼看着小芙儿的脸色越来越差,知道她平日被养护得太好,哪里听过什么暴虐行径,想来这回,她定是被血腥之言给吓坏了。 她伸过手去牵握住她,试着挽回说:“芙儿,你不用怕,就算他这次真的过来,姑姑也一定不让他见着你,好不好?” 宁芙慢慢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却没有立刻答宁芷的话,她抬眸,凝看向了箬兰,而后认真询问开口,“阿箬姑娘,方才你说,那雍岐……” 她蹙眉,拮据敖牙一般,没道出这声称呼。 箬兰却已经会意,“公主想问雍岐烬主?” 宁芙点头,神色有些复杂,问:“他是哪个‘烬’?” 箬兰迟疑了下,没想到公主竟会对这个生出好奇,不过还是老实回答,“应是灰烬的‘烬’,带火旁,而‘韩’则为雍岐皇姓。” 韩烬…… 宁芙心里述了遍这名,几分怔然。 而后手指掩在桌布下微微蜷紧,又带试探的,艰涩出声。 “你说他先前消失了很久,然后在三个月前却忽地现身,是不是这样?” 箬兰被逼问得莫名,可见宁芙面上一派神情严肃,便愣愣地点了点头。 宁芷也觉出什么不对,尤其看芙儿这反应,似乎并不像是对其生出简单的惧怕之意,反而是更深一层的含义。 可这怎么可能,他们又没有见过。 “芙儿,你怎么啦?脸色突然这么苍白。”宁芷不忍问道。 宁芙却摇摇头,当下她心头好乱,好慌,只想先慢慢静下来。 宁芷与箬兰在旁依旧关切不止,宁芙总要说些什么来叫她们安心。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