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引深猜想,怀疑宁芙此刻根本就没有坐在车厢内,如果是这样的话,今早的车舆不是送人而是接人,那昨夜,宁芙难不成是夜宿在这公主府了? 若真是如此,那还真真是有趣极了。 大醴民风肃谨出名,未出阁的女子若无特殊情况,根本连外男的面都不容易见到。 尤其听说,当初宁芙不自量力接下她挑战,扬言要驯服越奴之时,大醴帝后一番思量顾虑,起先并不肯应允,最后还是被一女官谏言所劝,这才勉勉强强同意此事。 由此,可见大醴风俗确是如此谨严,更无论官家平庶,都将男女之嫌看得十分重要。 所以,哪怕是尊贵皇女,若真的做出夜会外男之事,是定会被打在羞耻柱上,身负孟浪贱作的名声。 想想宁芙平日里那副昂首端眉,好似高贵白天鹅的模样,南越公主就觉相当不爽,恨不得立刻叫她也受上一回,自己上次被扯拽跌进泥洼时所受的屈辱。 她忍不住想上前奔轿,好一探究竟,却奈何对方人手太多,而她自己此番出行,身边堪堪只带了三人。 眼看车舆马上就要被团团围护进府,而且只要门一关,他们便要偷梁换柱的机会。 绝对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南越公主一咬牙,凭靠着自己的轻功,取巧避过挡在前的三人,而后又寻机伸出软鞭,直直朝着门帘抽去。 布帘一角瞬时被扬起,柏青大惊,忙要扑过去挡,可南越公主奔得太靠前,根本赶不到她身前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冷斥从车厢内传来。 “放肆!” 南越公主蹙目一僵,亲眼看清帘后当真有一双红色绣鞋,此刻落地端并齐合。 里面竟然真的有人…… 难不成自己想错了不成? 另一边,趁着南越公主怔愣之际,柏青虽摸不着头脑,却还是赶紧按照先前计划行事,先将公主车舆护送进府,之后勒令府门紧闭。 门一闭,隔离视线,柏青犹豫了下,上前一把将车舆的门帘掀开。 入目,竟是一宫女打扮的年轻姑娘。 此刻她战战兢兢,额头浸汗,又慌无措地抬眸看向他。 不用想也知,这定是芷栖殿的人。 …… 南越公主越想越觉怪异,若车厢里当真坐着宁芙,依她那个被宠惯的性子,又岂会一直默不作声,直忍自己忍到现在? 可车舆已经进府,无论是不是都没了定论。 她气不过的忿忿拾阶而上,用力哐哐砸门。 可等了半响,里面都毫无反应,像完全把她无视掉,仿佛她今日就算将这扇实木门整个砸烂,里面的人也不会出来管。 马上就要到了早市贩卖的时段,街上的行人陆续多了起来,见公主府门口似有人在撒野,不少平民百姓也都于不远处,好奇地抻着脖子驻足远观。 见此状,南越公主身边最信任的手下敕禹,忙上前小声劝阻。 “殿下,别忘了我们今日来此的目的,只是教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卫,眼下宁芙公主来了,我们是否改日……” “同样都是一国公主,分不出来谁尊谁卑,难道我会怕她不成?” 敕禹硬着头皮,“可这到底是大醴的地盘,若将此事闹大,待回了南越,国君定会责难殿下,殿下自无畏,可到时受牵连的怕是王后啊。” 南越公主被戳及软肋,伸手动作当即一顿。 她自小无法无天惯了,挨打挨训都成了家常便饭,自不在乎。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