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下意识扯拽紧韩烬的衣袖,担忧他当真会放肆行事。 她知晓他一身武艺精湛, 可二哥虽擅文礼, 却对行伍之事并不十分泛通,一瞬间,她慌急着竟是忘记了两人身份之悬殊, 只单纯以双方战力去作比较。 “阿烬,不可……” 刚出声言阻完,宁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有环府的巡卫兵士以及高台弩兵在, 二哥又岂会轻易受他所制? 她真正该担心的,分明是阿烬才对。 被他稳放地上, 下一瞬, 眼见二哥就要狠厉刺来一剑,她忙扬声开口,又横着臂挪身挡在阿烬身前。 “二哥, 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我, 是我脚上受了伤。” “芙儿,闪开!” 宁桀未成想到宁芙竟会舍身为一奴隶挡剑,当即紧急收柄, 手指全力侧转, 这才堪堪向旁偏移过半寸距离,保证住芙儿的安全。 他当然不会真的在芙儿眼前见血, 哪怕当下他对那南越卑奴已厌恶至极。 而韩烬则动作更快一步, 在宁桀刚刚偏过剑锋的瞬间, 他从后忽的收力护搂住宁芙的腰肢, 接着抱着她旋步向旁一转,动作像是带她避开危险,同时却愿将自己陷进被剑伤的凶险之中。 宁桀也未料到那奴会突然正对向自己的剑锋,他当即收力已来不及,于是布帛撕裂声响一瞬传耳,接着又来一声忍痛的低哼。 他蹙眉收剑,眼盯紧正滴血的剑尖,心感几分烦躁。 一南越奴隶的生死自不会被他在意,当下他只担忧小妹是否会被血腥一幕吓到,于是忙抬眼去确认。 “芙儿,你……” “二哥,你干什么要伤人呀!” 宁桀话未说完,就被一声呵止,他何时见过小妹恼气的模样,当下几分错愕,不由怔愣原地。 宁芙满面忧色又隐含薄怒,责怪出声后,她立刻收眸去扶韩烬的手臂,看其肩头渐渐晕出鲜血,又想起他上次在营地被伤时同样是这个位置,当下更为思忧紧张。 尤其,他还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宁芙过意不去愧疚垂眼,实在气恼二哥方才的鲁莽作为。 就算阿烬有所越礼,二哥出声斥责就是,哪怕真的陟罚些什么也都无可厚非,可二哥怎么能直接粗鲁地执剑伤人?还偏偏要去刺这样要命的位置。 “我……” 宁桀被质问得难言,他方才根本没想要动手,即便已对那奴心生厌恶,可他若是处置也不会直接当着宁芙的面,而且那一瞬的混乱变化间,他根本不觉自己的剑锋有多精准,反而隐隐感觉是那奴自己撞了上来,简直跟找死无异。 他正要再解释什么,却晚了对方一步开口。 “殿下莫忧心,只是小伤。” 韩烬率先出声,面上一副隐忍痛苦的模样,声音也显出几分虚弱。 他适时的示弱,不禁引得宁芙万般愧疚,更是堵住了宁桀的嘴。 “什么小伤,你流了好多血呀,痛不痛?”宁芙心软到不行。 “别怪太子殿下,他,他……” 他一边艰难出声说着,一边又不忍几声深咳,面容更随之愈显苍白。 都这种时候了,阿烬竟还在为二哥说话! 宁芙只觉更加于心不忍,只想快些带他去包扎伤口,于是环手扶着他的肩,示意他可倚靠在自己身上借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