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神,便走过来道:“案子如何了,可有新进展?听说近日又丢失了两名男女,这大理寺也是吃闲饭的,还不让刑部干预!” 隋云瑾是刑部最年轻的一位郎中,其余几位郎中至少都是三四十往上了,拖家带口的。傅老大人更是已然告老还乡的年纪,因而他十分看好隋云瑾。 自幼聪敏博学,出类拔萃,三年前殿试御笔钦点榜眼,又在翰林院历练了两年,潜力不可估量。 傅老大人巴望着隋世子能在破案上有建树,好把自己刑部司的位置接替上。虽然隋云瑾当职刑部司门后,也把一个平平无奇的司门郎中做得很好,然而到底是屈才。 隋云瑾自然亦有此打算。 大晋朝忌惮前朝士族涉权,那些前朝归附的官员多是寄禄官,子孙蒙荫而贪享安逸。他庆绥侯府虽是开国皇帝亲封的世袭,然而爵位隔代递减,眼下老祖母还在,父亲这辈虽挂着空职,也仍然蒙恩是侯爵。但到自己之后若无建功,便要减为伯爵了。 他们隋家百年门阀望族,断不能再庸碌无为的拉下。 这桩案子他有心在自己手中破掉。 那日跟踪马鞍铺的灰衣伙计,发现他与一婆子交递完药罐后便回去了。 隋云瑾让人逮住盘问,伙计说每次城外送来药粉,他便在凌霄阁转交,转交之人次次不一样,他也不知道是交到哪去。 隋云瑾放走了他,因想起姝黛提点过的话——说凌霄阁内有催-欲-药酒,那夜正好十五,还有额外的节目安排。 他便嘱咐手下去找到少府少监休息的房间,候在门外盯梢。 直到临近戌时末了,少府少监才与其余几位官员从屋里出来,直接去了三楼的另一个角落雅间。 隋云瑾隐在暗处窗口听,只听里面有人道:“第一次入万花场的,须交上身份印证。” 那少府少监摸着腰带惊诧:“糟了,刚才那宫绦玉佩还挂着,不知何时竟掉了。” 都是熟悉的酒友,旁边同来的官员圆场说:“今夜便算了,由我带进去,之后大人再来,再让他凭玉佩进吧。” 随着几人进去后,直到次日也没再从凌霄阁出来。 反而却从东市附近的另一处胜业坊露面。 这个凌霄阁里显然有猫腻,或许藏着什么机关暗道,直通胜业坊。 而五皇叔凌琋的王府,住的正是胜业坊…… 隋云瑾预备择日亲自再去探访一次。 既是傅老大人问起,他便择其无关要害的简略叙述了一番。 傅老大人听得点头,又看到他桌案上有颗女子珍珠,还有搁在旁边的一件青黑锦袍。 眼珠子转了转,问道:“老夫人现下如何了?听说期限你两个月之内成亲,否则就把棺材板搁院里躺下,你可有进展?” 隋云瑾蹙了蹙眉头,启唇:“祖母病势时好时坏,一直太医院的药剂吊着,我也在为她打听有无更好的良医。” 男子颀长之躯端坐,克谨自持,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清华,话中避而不谈风月之意。 傅老大人与归德将军府也是老相熟了,将军府大小姐都消失三年,不该还惦记。 猜着世子心中的顾虑,便拍拍他肩膀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小伙子往宽处看,婚姻大事说穿了也就是柴米油盐,过久了跟谁都一样。” 隋云瑾勾唇笑笑,看到侯府上伺候自己的贴身小厮过来了,手上提一个食盒,便问何事。 小金说道:“侧夫人叫我给世子送点吃的来,忧心世子连日宿在刑部,体乏辛苦。还说老夫人叮嘱世子得空回府一趟。” 只怕是祖母已经把棺材板摆起了。 隋云瑾听得头疼,猜着必然又要催促亲事,只得颔首应下。又瞥向一边的衣服道:“这些是我换下的,你带回去让人洗了!” 小金捧起来,却蓦然闻到一丝女子花香味,就幽幽的馨香,却又形容不出具体是何香气。再又看到世子爷桌上的一枚珍珠,亮盈盈的被小心搁在碧玉瓷盏中心,他就悄悄地收入了眼底。 “看什么,还不快去。”隋云瑾看到,伸手攥进了袖子。一瞬迟疑后,却不打算扔掉了。 “是。”小金再一看,竟觉得世子爷少见的憔悴。连忙低了头,从刑部大院出去了。 心里暗暗高兴起来,忙不迭地加快脚步……和老夫人禀告后,没准还可领一些赏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