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内。 虽然汉州的行宫比不得长安, 但这些年间宋儇田令幸嘉玉这三个危害人间的f3也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所以汉州的行宫还算是富丽堂皇。 宋儇手背在身后,焦急的踱步着, “好不容易能过一个千秋节, 却没有乐舞表演, 只有些酒肉俗物。” 田令在一旁安慰道,“想在汉州凑齐300个容貌姣好15岁以下的少女作舞和几十个姿貌秀美的少男奏乐, 确实有些困难。” 宋儇气的一甩袖子,“朕自是懂, 就算是现在寻到了,教他们跳舞奏乐自也是来不及了。” 宋儇完全没点作为皇帝的自觉,童年不受重视和被人排挤的遭遇让他下意识的就想要依靠人,从前他一心一意依靠着田令,而现在隐约有些依靠起楚旋的意思。 他忍不住叹气, “朕还想给楚娘娘瞧瞧大骊的歌舞,如今看来是没有机会了,楚娘娘替朕夺回了江南,现如今又替朕镇守江南净化浊气,朕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招待她。” 田令继续宽慰宋儇,“楚娘娘既是选择了陛下,认定了陛下是真命天子,自是不会对此事有什么芥蒂的。” 宋儇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于是便着手问起给楚旋准备的住处如何了。 楚旋可不知道自己被宋儇惦记的不行,她只叹这一路民不聊生的景象。 她所到之处的百姓都是面黄肌瘦的, 佝偻着身子的,脏污的, 眼中没有神采的。 不管他们现在属于大骊还是大齐,都有极高的赋税。 宋儇要赋税用于享乐,顺便用于存钱来打仗夺回长安。 杨角要用赋税养活自己和他这几年每年都开科举选拔出来的官员,以及跟着他打天下的盐贩子们。 只有楚旋,江南的赋税她只收取百姓极低的一部分,剩下的都用丘江县所敛之财来应付大骊的赋税。 邓尔一路走来,看的也是心惊。 她太久没有离开过楚旋治下的土地了,不知道外头竟还过着这样的日子。 不,可能比她当初上仙安山之时更加不如了。 毕竟那是乱世初开,百姓尚且有挣扎的余力。 而这些年连年的天灾人祸,他们早就认命了,认命的人眼睛里是没有光彩的。 黄新苗和陶春倒是感悟颇深,她们才脱离这样的生活不久,瞧见佝偻的耕地的百姓,她们心中也生出无限悲伤来。 黄新苗心中突然生出个想法,若是这些可怜的人也能去到江南就好了,楚娘娘正计划开垦荒地,正是缺种地的人,整个江南道都在修路,也很缺做短工的人。 只不过最终楚旋的车队也只是快速的掠过了这一片土地,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快到汉州时,所见的农户便更是贫瘠,宋儇对楚旋这次的到来十分的重视,所以早早就吩咐了人在外等候。 人当然是田令安排的,来迎接她的也是田令手下的宦官们,且大多数是他的干儿子。 宦官不能生育,为了给自己传宗接代留下香火,往往都会认上一些小宦官做干儿子,田令当初也是认了个干爹,宦官们便是这样一代又一代的认下来,谁本来叫什么姓,早已记不清了。 和邀请楚旋参加生辰宴一起送过来的自然还有证明楚旋身份的玉牌。 邓尔一个纵身下马,掀开帘子从林以南的手里接过玉牌,随后又上马骑到一群宦官的面前。 看的这群宦官是一愣一愣的,这这这是娘子?哪里有娘子有这样短的头发啊,而且谁家娘子生的这般高大,骑马的技术又这样的好? 邓尔开口,“可是圣人派来接楚娘娘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