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沿,身上裹着一条二手波斯毯,呼吸声如溺水状般时断时续。 “来不及了……”黑鬼“啪”一声将碗放到一旁,冲这头喊:“快去叫大豆丁回来!” 众孩子一下子愣住了神。黑鬼见状又我这头嚷:“克里斯!求求你,让大豆丁回来!” 我来不及细想,猛点两下头后正要转身去找人,猹猹一溜烟儿似的跑进屋子,上气不接下气:“人……人来了……马上……马上就到!” 话刚说完,大豆丁、红拂、阿兰一股脑涌进了寝室。 众人更见混乱。 “咋滴个回事?” 即便常侍奉在侧的大豆丁见到此情此景,都难免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只见他从床位旁的独脚柜里拿出一小瓶白色药水,咬开瓶盖,放到小豆丁鼻前让他闻了闻,小豆丁的脸色方才有了些许好转。 “这又是啥?”红拂问。 “治哮喘的,专应付这种突发情况……”大豆丁颤抖着手,将盖子盖了回去,魂魄不宁地跪到床边。 “既是应付突然发病的,干嘛不拿个小绳子,拴在他身上?这样就算发了病,你不在他身边,也不至于他旁边连个喂药的人都没有。”红拂向来心直口快,对待寝室所有人都如此,口气难免发冲。 “我栓了的,只是前几天上一瓶用完了,忘记给他换新的了。”大豆丁挠了挠头发,一脸自责与懊恼,“小豆儿,都怪哥不好,怪哥哥没看好你,你可千万……千万不能有事……” 说着说着,大豆丁破天荒地掉起了眼泪。在我印象里,他是一位极顶天立地的人,有些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比约翰维恩还像一个真正的牛仔。 阿兰俯身从黑鬼怀中接过小豆丁,拿脸贴了贴他的脸,说:“还是让他们走吧,一群人挤在这儿,总归是不方便他养病。” “你们还不快走?!”红拂没好气儿地冲那群隔岸观火的人斥骂道:“眼见着这么小一个小孩儿都快没命了,竟一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好了,红拂——”阿兰将人劝住,摇了摇头,“别骂他们了,他们也没义务替这件事担责。” “阿兰说得对……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我的错。”大豆丁泪如雨下,似乎觉得言语上的自省还不够,说着说着,竟抬手要打自己的耳光。所幸黑鬼从后将人拦住,才避免事态越闹越大。 缩在一角的猹猹冷不丁道:“那个……” 我这才想起屋子里还有这么一号子人。 我代大家鞠躬道:“谢谢你,你是我们的大功臣。” “不……不用……”猹猹脸唰一下红了,一脸难为情地说:“其实我啥也没做,只是跑去叫了个人,好在没有耽误治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