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下来,沾湿了男人白净的衬衫,而对方却浑然不觉。 所以,他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开寒冷的北方,用最后剩下的生命和那个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去江南看一眼。 “心里想着别的男人,想到以后只能被锁在别墅里,哪也去不了,也见不到那个温柔体贴的沈云珩,伤心难过了?” 耳畔突然间响起这一句话,简桉心脏骤停了一瞬,而后又猛地跳动起来,眼底迅速划过一抹慌乱与惊诧。 季松亭……怎么知道他的心声?! 难道是他悄悄流泪的样子被看见了?对方最近为什么会变得去注意他了? 但仔细一想,也没什么,季松亭不就是这样的吗?只要他表现出任何令这人不满的举动和神情,就会被讽刺和羞辱。 怀里的人迟迟不出声,季松亭莫名开始觉得烦躁,忽地停住脚步,看向青年的眼神陡然间凌厉了起来,声音又冷又硬: “说中了?沉默了?” 简桉身体本能地一颤,硬着头皮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极力克制好情绪,平静地说:“没有,我没有想任何人,眼睛只是有些酸疼而已,你想多了。” 对方冷冷一哼,抱着他手臂的指尖不由地紧了紧,说:“呵,最好是这样。” …… 姚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病房门口,季松亭背靠在门框上站着,单手插着口袋,唇线拉直,眼睛毫无情绪地盯着病床旁边忙碌的青年。 小王使劲擦掉手背和外套上沾染的鲜血,以及一些不明液体,满满的嫌弃和恶心都快要从脸上溢出来了。 他当初应聘当司机的时候说什么只需要会点跆拳道保护人就好,怎么现在居然还有这种驼人的体力活?! 果然当总裁的司机都是全能的…… 简桉站在床边,一双清澈黑白的眼眸里带着淡淡的哀伤与自责,手里用毛巾轻轻擦拭着周曼香身上的血迹和脏物。 他的动作温柔,神色认真,强忍着双腿传来剧烈的疼痛,就这么站着。 在擦到对方几根手指的时候,简桉内心一阵后怕,毛巾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他想象不到母亲当时如果真的被砍断了手指,自己该怎么办?周曼香那么爱美的一个人,肯定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吧。 所幸……这样糟糕的事情没有发生。 周曼香在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因为流血过多和惊吓导致昏迷不醒了,身上的伤口一个比一个感染的严重,甚至爆开流脓。 医生和护士在给她处理伤口和打针的时候都被这不人不鬼的模样吓了一跳,好几次那个实习的小护士都险些吐出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