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先生,你真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别拿只有一次的生命开玩笑。” 怎料对方却置若罔闻,并没有对他那些生不如死的猜测产生一点恐惧,说道: “我想好了,不会有任何后悔,正因为生命只有一次,我才更应该试一试,我不想剩下的日子里坐着轮椅度过。” 青年那双宛若一潭死水的眼睛里有一瞬间仿佛荡漾着坚定和无惧,陆怀深有很多年没有在一个身怀绝症的病人眸中见过了,一时间不由地怔住,缄默不语。 简桉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恳求道:“陆医生,麻烦你帮帮我吧,我真的很需要这种药剂,这个人情我会还的。” “得了得了,好好活着吧,我职业虽然是医生,但人可没那么慈善,而且这东西哪有人情好还的,都是平等交易,你想重新站起来,我想知道药剂的效果。” 陆怀深的话很直白,但咬字清晰,有条不紊地说出口,又不乏一丝兴致。 他这个人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本性和想法,陆怀深感觉自己就是个医学疯子,对于药剂的探索和渴望是无止境的,在某些领域是极为贪婪和疯狂的,只要他感兴趣的事物,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会去追寻。 听到男人有想帮忙的意思,简桉这才放心地松开他,好像蒙了层淡淡薄雾的眼睛终于散去了一缕,声音有些感动道: “嗯,但还是要谢谢你,” 他忽地又想起来什么,说:“对了,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 “特别是季松亭对吧?” 陆怀深抢先一步说出了他的顾虑,但还是不免疑惑:“为什么要瞒着他?说到底他还是你的合法丈夫,有权利知道。” 简桉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目光茫然,呆呆地看着双腿。 明明都是公认的合法丈夫,但两人这三年的婚姻却陌生到像是同在一个屋子里合租了三年,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好几秒钟,他才从迷惘中醒过神来,木愣地点点头,回:“算了吧,别告诉他,我的死活对他而言也没有多重要。” “啧,简先生真是苦情人呐~” 陆怀深象征性用手拍了拍衣袖上被抓出来的褶皱,说:“不用谢了,我回去先通知医院上级,到时再把结果告诉你。” 说罢,他睨了一眼朝自己点头的简桉,下颌微扬,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丝轻浮的微笑,而后转过身走向门口。 沈云珩推着轮椅走到病房门外时,恰好与从里面出来的陆怀深擦肩而过。 但对方似乎佯装看不见他一般,走路带风,疾步向前,像是有什么急事。m.ZzWtwx.COm